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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騰騰的姜水遞到了言承歡面前,她反應過來立馬轉過頭去擦了擦眼睛,完了才露出笑來轉身接過杯子,喝了一口,濃濃的姜味撲鼻而來。
她順勢雙手捧住了杯子:“好辣的姜,眼淚都被辣出來了。”
麥航遠一聽嘴角扯了扯,雙手插在褲袋裡背對著她站著:“我只不過放了半塊姜,你就辣的眼淚都下來了?”
承歡是個聰明人,自然聽得懂麥航遠話裡的意思,可昨晚的事情她不想再重述一遍,過去的已經過去了,她不想讓麥航遠知道是林俊佑傷了她,她寧可去願意相信林俊佑是喝多了才失了態,也不想讓他們兩個人爭鋒相對。
雨下的越來越大,空氣中的溼度很快就達到了一個飽和的程度。身上每一個張開的毛孔都能感覺到那股溼氣侵襲。
承歡很不喜歡這種感覺,於是走到麥航遠身後拽了拽他的衣服:“進屋吧。”
他低低的嘆了口氣,她選擇閉口不言,而他除了尊重她其它什麼事情都做不了,轉過身伸手理了理她裹在肩上的披巾:“你看看你,眼圈黑的,走,回臥室好好睡覺。”
她攬住他的腰,無比安心的閉上眼睛:“你今天上班又得遲到了。“
他低頭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年後科裡要提拔副主任,就當是給肖蔚然一個考驗的機會。”
她無力的笑了笑:“當個腦外科副主任要經過這麼多次的考驗,換做是我,我寧可不當。”
他攔腰抱起她:“不想做將軍計程車兵不是好士兵。”
她呢喃出聲:“我是小女子,將軍這種精忠報國、衝鋒陷陣的美差還是留給你們這些大丈夫吧。”
感冒藥起了作用,承歡沒多久就睡下了,麥航遠什麼都沒做,側身擁著她,手指纏繞著她的短髮,睡眠似乎會傳染,沒過多久他也沉沉的睡了過去。
兩個人睡到日上午時,麥航先醒過來在廚房做了一碗麵條給言承歡送過去。
這一覺承歡一開始還睡的挺踏實的,但後來她做了個夢,緊接著就像是被鬼壓床了一樣,想睜眼睜不了,想動也動不了,想叫叫不出來,想哭也哭不出來,呼吸越來越急促,直到門口咔噠一聲響起,小鬼似乎瞬間被趕跑,她忽的睜開了眼睛,死死的盯著天花板,不停的喘氣,這一夢似乎丟掉了魂魄。
麥航遠發現了她的異常,連忙放下手裡的托盤,張開手就去抱她,不停地拍著她的後背:“沒事,沒事,做夢而已,別怕。”
承歡一把抱住他的手臂,心裡一酸,竟然嗚嗚的低泣起來。
這一天,她哭過多少次了?麥航遠似乎已經麻木了,他乾脆開啟了臥室裡所有的燈,給承歡擦汗的時候還不忘繼續安慰她:“好了好了,醒過來就好了,沒事了。”
她眼淚還是止不住的往下掉,他只能不停的用指腹擦拭:“以後你可以一定要死在我前面。”
別說這句話還真有用,承歡一愣眼淚不掉,啞聲的開口:“你什麼意思?”
他笑了笑用力揉了揉她的頭髮:“你看看你,這麼脆弱、又這麼會哭,萬一以後我要是死在了你前面,留你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我可不放心,我呢,比你堅強,所以你還是死在我前面的好。”
她被他這一言論逗樂。伸手擦了擦潮溼的臉頰嘟囔道:“什麼死不死的?太不吉利了。”
見她願意開玩笑了,麥航遠才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燒退了,來,我做了麵條,快吃。”
不知道是因為餓了還是因為麥航遠的手藝實在太好了,言承歡連湯帶水的吃下了一大碗的麵條,對這個結果,麥航遠十分的滿意。
當然了,凡事也不可能都讓麥醫生滿意,下午剛一到上班時間,肖蔚然那邊電話就打過來了,說是科裡來了個重病患,這個他真是擺不平,說什麼也要麥航遠過來看看。
人命關天的節骨眼上,工作和感情麥航遠還是分的清孰輕孰重的,二話不說立馬換了衣服就出門,臨走前還不忘叮囑承歡,好好休息,晚上他一定回來陪她吃飯。
承歡自己也是醫生,這種休息臨時被叫過去上班的事情也是時有發生,對她來說,這是他們做醫生最起碼的醫德之一,放著病人不救那是會遭天譴的。
所以她也不忘叮囑麥航遠,路上開車要小心,好了之後給她打電話報平安。
麥航遠走之後,家裡一下子變的冷清極了,承歡不喜歡這樣的冷清,乾脆把電視機開著,窩在沙發裡看電視。
電視里正在播放一檔真人秀,笑聲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