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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他連忙縮了回去。人倒黴喝起水來都塞牙縫,什麼都不知道竟然也能得罪人。
後面趕上來送藥的小護士什麼都不知道,端著器皿一路小跑上來,氣喘吁吁的喊了一聲林副院早,這口氣還沒傳下去呢,就被他揚起的手一把打翻了滿是藥品的器皿。
不鏽鋼的器皿掉落在地上咣噹一聲伴隨著瓶瓶罐罐劈里啪啦散落的聲音在走廊裡炸開了鍋。
十幾米不遠的護士站裡,護士們大多被驚動到,都探頭探腦的朝著病房這裡看。
如此大的動靜自然是驚動了病房裡的兩個人,承歡率先結束這個吻,臉色潮紅的她還有些輕喘。眼角掃向門的方向,透過小小的玻璃,她看見了一臉冰霜的林俊佑。
當即她突然侷促的不知該如何是好,再三掙扎之後她要下床,卻被麥航遠一把按住,他眼神清澈的她能看見自己倒影在裡面的影子,無措侷促緊張,就像一個紅杏出牆的壞女人被當場抓包了一樣。
他雙手按著她的肩,很認真很認真的和她說了一句話:“從現在開始不去想任何人,一切遵從你自己的心。去做這道糾纏了你十年之久的選擇題,麥航遠和林俊佑,你只能選一個。”
說完他笑了笑,那笑別與往常,不再是那樣的冷漠譏諷,溫柔的就像綿綿的海水,試圖一寸寸將她包圍,讓她深陷其中從此沉沉浮浮。
麥航遠主動給了林俊佑一個和承歡獨處的機會,出門的時候,他依稀能感覺到林俊佑身上那份隱隱翻滾的怒意。他看了他一眼,側臉的線條鋒利無比,他扯了扯唇,其實林俊佑也夠可憐的,愛了言承歡十幾年卻始終沒能得到她的心,好不容易等到他這個絆腳石遠走他鄉了,卻不想竟是,時隔八年,捲土重來
即便這會林俊佑坐在她面前什麼責難的話都沒有,可承歡還是感覺到了不安。一個深愛自己的男人在耐心的等了自己十幾年後,最後換來的卻是親眼觀賞了她和其他男人的親吻好戲,她敷衍了他那麼多年,一次次的拖延婚期,實則心裡壓根就根本不愛這個男人,事到如今,她不得不承認她就是個徹頭徹尾自私自利的壞女人。
林俊佑沉默了許久才開口:“多大的人了,還不知道添減衣服?一感冒就發燒,一發燒每個三五天液輸下來都好不了,怎麼還這麼不小心?你這是何苦的遭這份罪?”
承歡本來都已經做好了被斥責的準備了。只要他心裡那口氣能發出來,他怎麼責備她,她都能接受。
只是臆想之中的責備怎麼就變成了軟綿綿的關心呢?這樣一來,她就像一頭撞進了一團棉花裡,軟綿綿的陷在裡面,任由她再有心卻也力不足。
林俊佑見承歡垂著眸不說話,慢慢伸手摸了摸她的下頷,她像是嚇到了一樣往後躲了躲,這樣一來氣氛就越發的尷尬了。
她聽見他嘆了口氣開口:“等你這次病好了,就把爸爸轉回來。這段時間我在英國也學習了不少有關腦科的資料,我有信心能一定會醫好爸爸的,這樣,我們也就不用受別人的轄制和侮辱了。”
承歡知道林俊佑口中說的這個人是誰,她默默的搖頭:“沒有”
林俊佑聲音立馬高了幾帕:“沒有什麼?都這個時候了,你難道還要幫麥航遠說話?他沒有用爸爸轄制你嗎?他沒有欺負你嗎?那你現在為什麼會在這裡?”
承歡眼眶立馬紅了,她知道該來的終歸還是回來,林俊佑脾氣再好也不可能忍受她和別的男人再有瓜葛。
“哥對不起。”她真是個沒用的女人,就連說聲對不起,說聲拒絕都沒有勇氣看著對方。
林俊佑似乎知道她下面會說什麼,毫無預兆的一把捂住她的唇:“別說別和我說對不起,我也不想聽”
眼淚不期而至,狂風暴雨似得砸在林俊佑的虎口上,終於所有想說的話撕開了一個口子,心裡隱忍了十幾年的話全數奔湧而出,她負罪,她內疚,以前沒有麥航遠的時候她或許能假裝自己很愛他,可現在那個男人重又出現在她的生命裡,來勢洶洶,這下她無論如何都無法再假裝下去了,她不能再拖著他霸佔他的愛,他的時間,他應該擁有一個純純粹粹愛他的女人。
狠心的拽下他的手:“林俊佑,對不起,我愛麥航遠,以前是,現在還是,或許以後也一直會是。”
呵呵呵林俊佑搖頭輕笑:“你愛他?那我算什麼?”
她搖頭哭泣,不停的呢喃著對不起,面對他的問題,她似乎除了說對不起,其它什麼答案都給不了。
林俊佑大致和麥航遠一樣,這輩子最見不得的就是言承歡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