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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不能讓言致遠死,言致遠一死,他就沒有任何理由在去接近言承歡了,他要報復她的,而他現在還什麼都沒做呢。
於是不容自己多想,推門而入。
言承歡大概也沒料到麥航遠會來的這麼及時,以至於自己連淚都沒收住,就被他給一把扯開,她揪著他的袖口也顧不上什麼形象了,開口就求他:“航遠,求你救救我爸,你救他,你要我怎樣都行,求你了……”
相比起言承歡的失控,麥航遠要冷靜的多了,他轉頭吩咐護士:“帶言小姐出去。”
說完便伸手去掰言承歡的手,她死活都不肯離開:“讓我留下,我是醫生我可以幫你。”
見她無比執著的樣子,麥航遠怒了:“你這是在拖延急救時間知不知道?”
言承歡被他這麼一吼也意識到什麼,連忙放開了手,麥航遠再也顧不上去攆她出去,二話不說走近病床前就檢查言致遠的瞳孔,完了立馬吩咐護士:“上呼吸機。”
言致遠喉嚨裡有東西呼呼的作響,可不管怎麼做這口東西怎麼都出不來,最後麥航遠沒辦法只能用插管慢慢的引出來,呼吸管被插進口腔到達咽喉的時候再立馬拔管。
他手法很快很專業,拔管拿捏的時間也很精準,呼吸管被拔出來的時候,言致遠口中也有濁白的液體飛濺出來,口罩上立馬被濺的全部都是汙穢物,手上、白大褂都是。
護士連忙用消毒巾給他擦,卻被他一手擋開了,聲音透過口罩異常的沉悶:“準備新的呼吸管,氧氣儀。”
喉腔裡的汙穢物被拔出來之後,言致遠急促的呼吸立馬降低了下來,再也聽不見喉嚨裡那股子呼呼的聲音,重新插上呼吸機和氧氣儀之後,麥航遠觀察了約十分鐘,心率儀慢慢跳到正常值的時候,他一直蹙著的眉頭才慢慢鬆開。
轉身交待護士這段時間要重點看護,有突發情況一定要隨時告訴他。
護士指了指他的身上:“麥教授,您去處理一下吧,這邊有我們在,您放心。”
承歡估計是被剛剛那一幕給驚倒了,站在一旁愣是一句話都沒說。
麥航遠出去的時候路過她身邊,說話的語氣很公式化:“急性呼吸衰竭,長時間的昏迷導致呼吸不暢,痰氣淤積,以後每隔一個星期都需要做一次拔管清理。”
他身上都是拔管時飛濺出來的汙穢物,口罩上也是,就連眼睛上都有,承歡喉嚨哽咽的說不出話來,只剩下不停的點頭和落淚。
☆、047 剛剛不是說什麼事情都願意幹的嗎
麥航遠沒再說話,只是沉默的出了病房。
身邊揚起一陣風來,承歡才陡然抬起頭來,二話不說轉身就追了出去。
麥航遠在洗手池邊清理自己,摘了口罩上面都是不堪入目的汙穢,扔進了垃圾桶,對著鏡子看了一眼,額頭上、眼皮上、眼睫毛上都有,他呼了幾口氣,摘了汙髒的手套開了水龍頭洗了幾把臉。
再抬頭看鏡子裡的自己,這會已經恢復清爽了,水打溼了頭髮,水珠順著髮梢一點點的順著臉頰往下滑,他伸手準備去抹,卻陡然感覺到身後有股子阻力,莫名的轉身一看,竟是言承歡一言不發的站在身後拽著白大褂。
這會平靜下來了,再看見她的時候,他不免想起剛剛她情急之下和言致遠說的話,都說人情急之下沒有假話說,所以剛剛那些話都是出自於她的真心吧?
心頭莫名的被一股未知情愫侵擾,他怕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於是默默轉身,透過鏡子,他可以看見她紅紅的眼睛,她臉上剛剛消褪下去沒幾日的紅疹被眼淚這麼一侵襲似乎又紅了。
他心裡有些不耐:“還有什麼事?”
言承歡默默的遞過來一盒消毒巾,麥航遠看見了卻遲遲沒有伸手去接。
最後她鼓起勇氣也不管他是否願意,直接親自給他擦臉上的髒東西。
她的個子才將將的到他的下頷,所以不得不踮起腳來,每一下都輕的像羽毛:“謝謝你救了我爸,把你搞的這麼狼狽,真不好意思。”
麥航遠後背挺的筆直的,五官嚴肅的彷彿結冰了一樣,任由言承歡一寸寸的一一擦拭過去。
一塊……兩塊……三塊……直到一盒消毒巾都快用完的時候,言承歡才滿意的準備收手。
他眼疾手快的一把攥住她準備撤離的手,這麼用力一扯,她便輕輕鬆鬆的被拽到了自己面前,他的呼吸一寸寸的打在她頭頂的短髮上,茸茸的頭髮慢慢的吹開:“在你心裡,是不是為了言致遠,其它的所有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