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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平日油鹽不進,說話行事都小心謹慎到極點的何求,也因為他有了少見的人情味。
“公子,你是沒見著,何求護著那人,比親孃還地道。”琉璃悻悻地說。
我大概可以想見。何求在相府,諢名何鐵皮。因的是他為人心腸冷,行事嚴謹圓滑,無縫可鑽。這次居然如此輕易就放了這麼一個背景不明的人進府,就算明月心的故事編得再好,或者不是編的,按說相府裡又不缺護院,他完全沒必要冒這個險。
想不到別的理由,我只能以為,皮囊的力量是無窮的。
比如身邊口沫橫飛的這個,平日裡總嘲笑府裡那些婆姨口水多過茶,自打明月心入府,還不是跟打了雞血一般,每日蒐羅關於他的八卦來嚼舌。
琉璃狐疑瞥我一眼,頓了頓,“公子,你那什麼眼神?”
我捧著腦袋,嘆氣。“你家公子我煩啊!”
不想深究明月心的入府問題,還有一個緣故,是最近另有一事擾心。
這些日子與齊來的往來也好,在鳳起境內為護礦建壩的事也好,林林總總的,江明佐與何太華兩個,在朝上針鋒相對的架勢,每每升級,竟有不兩立的勢頭。
有時候下朝了去江晉久房裡與他對弈,會突然走神,看著對面人陷入沉思。
“走快些,就這麼兩步棋,何其軒你至於麼?”他一面嘲笑,一面用捏著一粒白子的手輕點琥珀色岫玉棋盤催促。聲音清脆,執子的手指比白玉更晶瑩。
我回過神來,衝他莞爾一笑,將黑子落下。
江晉久瞟我一眼,落子成行。鄙夷道:“想了這麼久,就是這樣一著爛棋?”
手一抹棋面,“你輸了。”
呃?這麼快。我揀起黑子。“再來。”
“不來了。”江晉久修眉微蹙,“不到半個時辰,倒輸了不下十次,沒意思。”
我與他下的,不是圍棋。我是個沒耐性的人,那麼長時間的運籌帷幄,實在不適合我,於是某日無聊閒的,就把五子棋的規矩跟他解釋了一下。
小江果然是聰敏過人,一聽就會,幾次往來後我贏他就要費些力氣。
我下五子棋很少輸人,因為幼時齊教授教過我一個套路,很簡單,卻也很好用。
我還是齊萱的時候,罕有敵手,當然或者也因為我很少與人對弈。
平日半個時辰,我與他也就下個五六局,通常半有輸贏,那已經是小江天才寶寶的緣故。
今日我的表現的確有失水準。
聽到他嘲諷,也不生氣,嘻嘻笑著衝江湖招招手。“江湖,幫我把上次畫的飛行棋盤取來。”
因為娛樂花樣太少,之前閒下來的時候我叫人做了一副飛行棋,盤面棋子都是木頭雕的,上了四色油漆。其實這裡人還玩麻將,只是規矩小有不同,另外麼,就是牌搭子少。
我和小謝、小江全上,那也是三缺一,琉璃被我拉了幾回壯丁後就死活不上桌了。
再叫,就一臉譏刺地道:“公子,畢竟尊卑有別。”
“誰把你當下人了!來麼來麼,好琉璃。”我好說歹說地拖著她衣袖。
“別價,”她小姑奶奶一甩手,“公子,我一個下人,月錢不比你的零花,那真是少的可憐。”
我訕訕收手。“說那麼難聽,好像我剋扣你一樣。”
琉璃暴起叉腰,手指幾乎點到我鼻尖。“公子!你還不如直接管我要錢!”
好麼,這丫頭,自己牌打得不好,又愛點炮,怪誰?
“那怎麼樣你才肯打?”
“不來錢我就打。”
“算了。”不來錢誰玩牌啊!我幽怨地白她一眼。
牌桌上江晉久不由哼了一聲,低低罵了句。“財迷。”
琉璃更不妥協,冷冷道:“公子實在缺人,找他啊!”手一指邊上默然立著的小四。
我看看那張木頭臉,立時興致全無。心裡嘆口氣,得,誰也別玩了。
謝清流一直笑著坐在那裡看熱鬧,一手靠在桌上支著腦袋,偏頭打量我。
自打小四進了府裡,他看我的神氣就有些古怪。
我雖自問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想法,然被他看多兩眼,總會莫名心虛。
“軒軒,”他另一個手裡把玩著一張么雞,“不如你再娶一房,這樣就不會三缺一了。”
周圍眾人臉色都是一僵,只有我一個哈哈乾笑了兩聲。
“真好笑。”我說著,轉頭對上江晉久一對雪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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