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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你反應忒快了,好歹給別人留點機會嘛。”
慕承和眯起眼睛,示意我起立,問道:“課代表同學,我都還沒說完你就願意?”
“願意。”我誠懇地點頭。
不就是讀個單詞麼,我好不容易會了彈音,當然要在課堂上秀一秀,好一雪前恥了。
“我想說的是,下課後哪位同學願意幫我打掃下辦公室,據說明天有檢查。這下可好,真是謝謝你了。”他嘴角微翹,朝我粲然笑了。
“……不是讀單詞,是打掃衛生?”我問。
“每次我來都叫你們讀單詞,多沒意思。教學要講究創新,創新才能引起同學們的興趣,興趣是學習的最佳動機,是不是?”他又笑笑。
“對,慕老師說的好。”小白老鄉率先鼓掌。
隨即,堂下掌聲一遍。
慕承和終於注意到了小白老鄉,“課代表前面那個扎辮子,數學系來的同學。對,就是你。”
小白老鄉受寵若驚地站起來,小臉蛋上隨之洋溢位一副幸福的表情。她雖說是進來混座位的,但是每節課在對慕承和發花痴的同時,也絲毫不肯浪費時間,一直在認認真真地學習著。
但是令我奇怪的是,為什麼慕承和知道她是數學系的。
慕承和和藹可親地對她說:“同學,請你把55頁的對話念一遍。”
搞半天,他所謂的教學創新就是從叫一個數學系的插班生不讀單詞變為讀對話,然後讓終於鼓起勇氣想讀單詞的我改成打掃辦公室……
如果此刻有人問我,這世界上有一種什麼樣感情比愛還要刻骨,比親情還要綿長?
我會毫不猶豫地回答:肯定是我對慕承和的恨。
4
慕承和用的那間辦公室在四教七樓的走廊盡頭。
辦公室不大,實用面積就十個平米,放著三張辦公桌和兩臺電腦,還有一排檔案櫃,鎖著全學院團員同學的團籍檔案。門口掛著“外語學院團委”的標識牌。
這學期,陳廷除了是我們的俄語老師以外還是我們學院的團委副書記。別看團委這個地方,小到學生會的雜事,大到推優入黨都是團委一手操辦。
團委一般在學院裡設三個職務,一個正職兩個副職。其中一個副職是學生擔任,每兩年由團代會選舉產生。現下的正書記李老師,不怎麼年輕,都快四十了,一直在校本部辦公。所以,西區這邊的事情一直是陳廷負責。
如今,陳廷去了異地培訓,據說好幾個月不回來,於是西區的所有事務都給那個副書記同學管著,偶爾李老師也會來看看。
慕承和如今就佔著這間辦公室。
我站在門口環視了一圈,惡狠狠地問:“老師,你要我掃哪兒?”
慕承和放下課本和資料夾,“其實沒多少事,你就把垃圾倒了。”
這麼簡單?
我的心情一下子就輕鬆起來,將垃圾筐裡的塑膠口袋攏在一起,屁顛屁顛地提去扔了。我回來的時候,他正在用電腦,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地舞動。察覺我回來以後,盯著螢幕的眼睛沒有動,“回來了?”
“恩。”我點頭。
“發個彈音給我聽聽。”他一邊打字一邊說。
對於這個任務,我更加欣然接受了,洋洋得意地秀了一秀自己的成果。
他的手指停下來,轉過頭看我,笑了,“學得挺快嘛。”
我不屑地扭頭,“全靠我聰明。”
他說:“值得表揚。”
我開始沾沾自喜了起來,“那是。”
“上次考試,我就想你肯定是個好孩子,只是誤入歧途了,所以才沒把你報上去。”他突然說。
我心裡咯吱一下。
上次考試……
他居然記得那件事,而且還記得我,難怪對我陰陽怪氣的。
(木頭說:小桐啊,人家慕老師對你是循循善誘,渡你回到正道,哪兒是陰陽怪氣……)
“哦,原來你就是那位巡考員老師啊。”我故作吃驚狀,免得他以為我故意裝著和他不認識,還暗地裡數次詛咒他。
“我還以為,我化成灰你都認得呢。”
“哪有。”我心虛地說。
他很正經地凝視了我,良久後淡淡說:“今後可一定要好好學習了。”
我望過去。他那副淺色的瞳仁,幽暗中透著種沉靜,很像一副淡墨的山水畫。
其實現在細細想來,是我不對在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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