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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伉身旁的青年扯住他,面帶無奈,道:“三殿下,您和樊伉的事情我們兄弟不便插手,劉呂本是一家,要不我們和四殿下、翁主退到一旁,你們兩個自行解決?”
這話就是擺明了坐山觀虎鬥,我和劉恆對望一下,極為默契地撇下劉如意,拖著劉章跑到一旁。
其實這兩人之間壓根就沒什麼深仇大恨,不過是小時候你欺負我一下,我反過來打壓你一下,小孩子之間打打鬧鬧而已,是以所有人都沒當一回事。
所以當劉如意和樊伉上演全武行的時候,我和劉恆正在哄著突然嚎啕大哭的劉章,呂氏兄弟的眼神早飄到路上偶爾走過的一兩個少女身上。
等到我們忽然意識到周圍有些太過安靜的時候,驀然發現劉如意和樊伉兩個人聳拉著腦袋站在一起,劉邦帶著烏壓壓一大幫子人正往這邊瞅。
趕緊隨眾人跑過去見禮,乖乖站好,怎奈劉章還在一個勁地嚎,我實在是不能裝隱形了,便抬起頭可憐兮兮地看著劉邦。
劉邦嘿嘿笑了幾聲,抱起劉章,輕輕在他屁股上拍了幾下:“乖孫,別嚎了!”
劉章真的就慢慢止住了嚎哭,劉邦似乎很有成就感,笑嘻嘻地對著身旁一位黝黑健壯的武官說:“樊噲,你看這群小兔崽子像不像咱們當年?”
樊噲黑臉上浮著一層可疑的紅雲,狠狠地剜了自己兒子一眼,低下頭恭恭敬敬說道:“皇上說的是!犬子膽大包天傷了三殿下,為臣日後一定好好管教”
“我看樊伉也被如意給揍得不輕,小孩子嘛~~誰小時候沒打過架?”劉邦話語一轉,扭頭說道:“曹參、周勃、夏侯嬰,怎麼當爹的?”
被點名的人原本縮在人群中,見此情形,只得大大方方出來領回自家的孩子。那幾個原本瑟縮的小子立刻來了精神,昂首闊步地跟在自家老子身後。
劉邦和樊噲、曹參等人又回味了下當年在沛縣的豐功偉績後,終於帶著大部隊啟程回長樂宮。
我一早就注意到了張敖也在隨駕之列,連忙蹭到他身邊,被他大手一提,穩穩抱在懷裡。
“爹都好幾日未進宮看我和阿母了!”我溫言軟語地撒著嬌,準備提一提回趙國的事。
張敖眼中閃過一絲歉意,柔聲寬慰道:“阿嫣乖,趙國事多,貫高應付不來,待忙完這幾日,就去看你們!”
“不如…”
“趙王事妻女太過了些…大丈夫,當以國事為先!”
我才剛起個頭,就被人給打斷了。不滿地撇了眼發聲處,這是哪個二貨說出來的話?
日光下,一個容長臉,神情肅穆的廣袖男子正直直看著這邊。
張敖不以為意,輕輕揚了揚嘴角:“家有貴女,重中之重!”
我心中一動,張敖當得起魯元對他的一腔情意,又見他額角滲出細密的汗,不禁抬手幫他拭去。
“趙王父慈女孝,真是羨煞旁人啊!”又有一長鬚深服的精瘦男子在一旁插話。
張敖淡淡回應著,抱著我徐徐前行,越過他的肩膀,斜陽將影子拉成一條長長的線,我蜷在他懷中,心裡無比安穩。
要回家的話到底還是沒有說出口,日子還是一天天過下去,可惜世事難測,一個晴天霹靂,我們卻被逼得倉皇逃回了趙國。
九月的一日清晨,我還躺在長信殿的床榻上犯著懶,魯元依舊繡著她那尚未完工的荷包,呂雉帶著秋姑大刀闊斧地走了進來。
“樂兒,帶上阿嫣馬上回趙國,張敖在長樂宮外等著你們!”
魯元不知所措地站起來,一臉驚慌地望著呂雉,“出什麼事了?”
“你父皇聽了劉敬那廝的讒言,要送你去匈奴和親!”
當頭棒喝!
繡了大半的荷包輕飄飄墜落在地,魯元身軀晃了幾晃,被秋姑一個箭步摟住,呂雉牽起我,不再猶豫,大步跨出殿門,我被大力牽扯著往前走,最後回頭看了眼大殿,一室寂靜,只餘一個荷包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盈兒正在朝堂上拖著你父皇,趁他還未下旨,你們趕緊回封地,也許一切還能轉圜!”
魯元嚶嚶地哭訴:“我已為人妻母,怎可棄夫再嫁?”
呂雉不發一詞,我的手卻被她越牽越緊。
宮門在望,張敖翹首屹立,身旁停著的還是來時的那輛黑幔馬車。
張敖將癱軟的魯元抱上馬車,又牽過我,跪倒在地,拜向呂雉:“還請母后多多斡旋,小婿無能,唯捨身守家!”
呂雉扶起我們,眼神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