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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表情他看得不是很仔細，相處多年的默契，告訴他，她現在絕對是在隱藏著自己的情緒，她不想讓自己知道她的感情世界，尤其是對於傅臨染。

有這樣的認知，讓他非常不爽，他並不覺得自己會輸給傅臨染。

“與你何干？”

手裡的染花流帶，連同她的手指落在他的肩頭，說話間，藍月的身子已經被她一個後空翻扔在了地上。繼而冷冷的道，“藍月，你別忘了，你的身份。”

他不過是自己手中的一個棋子，有什麼資格能對自己發號施令的？他不配。況且，他自己的事情，都比沒有處理好，還管其他的事情。

“景染！”藍月低吼，她一直都是這樣，只相信自己，不給其他人任何機會。

“傅臨染那邊我已經給他了初念，計劃再次提前。”

“初念？”

“你知道的，我不說第二遍。”

藍月以為自己聽錯了，可是沒想到她後一句告訴自己是事實，怎麼可能？初念，置人於死地的花，她真的給了傅臨染？

明明先前她一再的對傅臨染做出退讓，甚至還將染月都展露在外人面前。如今又告訴他，她打算，不是打算，而是已經開始動手殺傅臨染了？

藍月看著景染，明知道從她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的，她不論是蒙著面紗還是沒有蒙著面紗，都是外人看不透的女子，以前是這樣，現在也是，甚至比以前還要嚴重，不過他更在意的是，“計劃為什麼要提前？”

“殺他你覺得可惜？”景染反問，這樣反而讓藍月覺得她很可怕。

“不會。”

她不想說，他不可能讓她說出來的。

“鄢玦那裡我會告訴她可以行動了。”藍月多看了她一會兒就緩緩開口，她的計劃，早就計劃好的，明明知道自己都可能是被她利用，可還是覺得很值得，至少她還在身邊。

“南宮昀始終不肯透露出自己的真實身份，你派人查出來，透露給傅家即可。”景染這幾句話說的時候都不曾看他，唯獨說到南宮昀的時候，多說了幾個字，甚至看他的變化。

“好。”

南宮昀？從來不曾琢磨清楚的她的心思，他不懂，很想懂，她不給機會，怎麼也不可能懂。

只是怎麼又轉到了南宮昀。

總覺得對於南宮昀，景染覺得應該要讓自己多知道一些，這些話，他想問，很想問。

得到他的回應，景染只覺得自己並沒有很開心的，現在一切都在手裡，她始終不會覺得安心，因為還沒有到最後一步。

該殺的人還沒有殺完。

手袖一揮，景染已經離開。空留藍月一個人，她不愛待在無雲寺，偶然一次聽到她說的，這裡都是些逃避人生的人，不會覺得尊敬，只會覺得可憐。

景染的人生，就他查到的事實所顯示出來的，總覺得屬於冰山一角，她是景染，她的娘是誰，明明他是知道的，卻總是不明白，究竟有什麼樣的仇恨，值得她用十幾年的時間來佈置一個局，還打算殺完所有人。

若是他沒有記錯，自己年紀比她還要年長些，卻總是達不到她的心境，　她經歷過什麼樣的人生，太難懂。上次，去了瑾州州府大牢裡，她說那是她待過一個月的地方，五歲她就在那裡了，她不說為什麼會進到那裡，也不說究竟是怎樣出來的，那地方，他是可以進出，卻無法理解五歲的孩子一個人從哪裡出來，是用了什麼樣的方法。

“景染……”也許他和她能這樣活下去，只要不報仇。

自己改變不了她的，他一直都是知道的。

景染離開，藍月沒有跟上去，他應該開始下一步了，下一步就是回到瑾州城，城中有能幫他們進行活動的人。

鄢玦。

兩人離開的是無雲寺沒有人的藏經閣，這裡只有六層，第六層是沒有任何的人的痕跡，也是屬於無雲寺中少有人知的地方。

天漸明，關於傅家，一切都從裡面開始，從這裡結束。

回到自己的書房的時候，傅臨染的手中想扔卻不能扔的花，在他的手裡好好的躺著。

景染給的，不帶笑容給的，就絕對她帶有仇恨的，染花閣為報仇而來，這是第一次派人去查的時候，染花閣的人透露的，多年來從未表現過要置人於死地的人們，今年，殺了太多。

一直在書房，他的手裡的花，他真的不知道這是什麼，只是，若將它放在哪裡，他的手掌心開始，疼痛蔓延到心口，不得不說，染花閣的染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