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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沒有了……”景染低頭低低呢喃，最後一句話幾乎只是在她的喉嚨裡響起，傅臨染應該沒有聽到。染花閣的事情，她實在不想多說。

這裡的風景，她看了這麼多年，還有記憶中的場面，再熟悉不過，她閉著眼睛都不會走錯。傅臨染對這裡的風景十分感慨，她可不會，這裡已經是她最後計劃。

是的，他猜對了，她還是有計劃，不過是最後的計劃。此後再也沒有了，已經不會再有染花閣了，也不會有她。

“把我放下來好了。”她的前一句話還來不及消化，就扶著傅臨染準備落地。

她的休息時間夠了，身體裡頭的氣流已經不再亂竄，她不用休息，至於後面，不會有人跟著她的，她這麼破敗的身體，有什麼跟蹤的價值。

傅臨染本是不想給她落地的機會的，可是看她的臉色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到了這裡，變了很多，眼睛的顏色也不再通紅，反而是淺淺的紅色，溫和了很多。她一副就是要落地的樣子，不得不讓他鬆開她，給她落地的機會，雖然她會很生氣，他會很難過，可是，並不影響他繼續照顧她，只要她不悄的同上次那樣將他送走，他是打算留在她的身邊。

花一樓的事情已經安排了讓管家處理，訓練了這麼長的時間，也是時候讓他獨當一面。

“你真的可以走？”還是不放心，畢竟她之前吐血的樣子實在是讓人擔心呢。

“沒事！”景染難得的溫和，沒有推開他扶著自己的肩頭，走到了到達染谷的路口，鋪著鵝卵石的小路，被積雪蓋住了些許，她的步子不若傅臨染的輕便，走在上面，是滑滑軟軟的，很舒服。

難得的這樣平凡，這幾個月裡，她的高密度計劃讓她一直都是處於強度狀態，走路都沒有真正的落在地面上走走，只是飄過，不留痕跡的飄過，這種感覺，很少有人能懂，可都是羨慕的，她倒是挺羨慕其他人，平凡。

兩個身影從路口走過，穿過了小橋，來到了裡圈的時候，周圍暖暖的氣候，已經不像是冬天了。

“好舒服啊。”景染忍不住就感慨一下，她的身子已經暖多了，現在她的身體，輕微的寒冷對她來說，都是致命的，明明原來都是不怕的，現在太冷太熱，都會不舒服，身體過涼，可是也忍不住太涼。

回到家的感覺，很好，即使母親從未帶自己來過這裡。

傅臨染聽到她的話，身子一僵，然後恢復，她對這裡果然很熟悉，而且看這裡的格局，還有木頭的材質，應該已經待了好久了，至少她的年紀，她不是一直都在桐秋閣長大的，怎麼會知道這麼多的地方？

扶著景染進了屋子，可是景染怎麼也不要回主屋，而是選擇了一個走過走廊的小屋子，一推開門，一室的植物與花。

好多他不認識的花卉，還有藥花，看到藥花的瞬間，也就懂了，她來這裡的目的，要休息，要養傷，就必須用到的藥花，藥花因為是染花術的加強，所以在藥效上比一般的藥材好很多。

這裡會不會是染花閣的？還在多想的傅臨染突然被景染的話打斷……

“我父親是景櫟，你去查一查，或許能查到。”

感慨之後，景染收起了自己的溫和，看向了傅臨染。

他現在的樣子她看得懂，就是對藥花的來歷與用處持懷疑態度，他是以為這裡就是染花閣的染花地點？

怎麼可能？

“為什麼突然告訴我？”突然這麼說的理由？傅臨染看著她，對她的話，一直都是持懷疑態度，此刻也是，不曾掩飾的表情，一覽無餘。

景染低頭頓了頓，“你不是想知道嗎？我的事情。”

她想要說出來，他不想要聽嗎？他不是一直質問，一直追究事情的源頭，她現在開口，願意告訴他，他反而還不願意了？

“是，我想要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我更想知道你突然這麼說的原因！”她沒有理由就好的說明了現在的事情，還是主動開口提到的她的父親景櫟，這是一個全然陌生的人，可是她說出來知道，反而很真實。

“我娘確實是染凝，染秋榕的妹妹……”

真的好想一下子就說完的，可是，故事太長，她想慢慢說。

“我們進去可以嗎？我在裡面告訴你！”

她還是不肯說出她說這些的契機，原因，竟然還是笑容燦爛的說著，邀請自己進去，傅臨染扶著她，還是進去了，她的一切，早知道早好，無論她現在還有什麼目的。

雪在下，回憶過去，總要喝茶慢慢說，才符合冬天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