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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益洲頷首,夜也靜謐。
第二日醒來,公子已不在房內,全身痠痛,想來他又是點睡穴便跑了,湖小月簡單梳洗下樓去,吃過早膳,便也出門去了,今日是淮河的物物交換節,這一日不論富貴貧窮,只要你手裡有寶貝都可以前去參加,貧苦人家大多都只求溫飽,富貴子弟只需花一點點銀子便可以打發,既是雙方得益,這習俗便傳了下來。
天色還早,就連販子還未出門,空曠的街道唯有幾間包子鋪熱氣騰騰冒著煙,香飄幾里,老人家拿著掃帚清理街上的雪,湖小月也落得清閒,拋開瑣事,重走她曾無數次流浪的街道,走著走著,忽然聽到‘砰’的一聲,前頭拐彎處不知飛出了一人,重重落在地上,頓時疼得哭了起來。
他年紀不大,許是□□歲左右,一身衣裳破爛不堪,凌亂的頭髮擋住了他大半臉,黑漆漆的眸子滿是驚恐,不斷挪著後退。
“臭乞丐,本小姐的銀子你也敢偷!”只聽得清脆的聲音,身著藍色羅煙裙的女子從巷裡走出來,看她面容不過十五六歲,小臉滿是怒氣,撅著嘴,居高臨下看他,她手裡握著一條鞭子,眼看就要揮下。
湖小月正想出聲阻止,卻見一雪團飛去,鞭子脫手落地。
“姑娘,得饒人處且饒人。”輕軟溫潤的聲音道。
沈知雲驚愕看去,只見一襲白衣男子正緩步而來,墨色長髮隨風而楊,雙目如潭,含情如天上輕柔的雲,如這雪地裡清雅的雪蓮花,她畢竟是女孩家,被他這般看著反倒自己無理取鬧似的,不禁又羞又惱,下意識地杏目圓睜:“你是什麼人?”
“在下江沫然。”江沫然好脾氣拱手相告,轉眼看地上瑟瑟發抖小孩,不禁嘆息:“這位小兄臺想來也是走投無路才會冒犯了姑娘,何不網開一面?”
他們說話期間,湖小月已過去扶起了小乞丐,心疼問道:“沒事罷?”
小乞丐眼睛賊亮賊亮,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顫抖道:“姐、姐?”
湖小月一愣,忙撥開了擋在他額前的亂髮,不免詫異:“小宋?”小宋是她在淮河認識的朋友,自小被父母拋棄,他無名無姓,跟著宋老爹乞討為生,大家便也叫他小宋,破廟的乞丐散去後,她們便也失散了。
“姐姐!”小宋哭著撲到她懷裡,眼淚嘩啦啦地留下來,毫不顧忌地拿著她衣裳擦:“我還以為姐姐也被抓走了,到處都找不到你,老爹也被他們打死了。”
“不怕,姐姐在。”湖小月不知安慰他,此事歸根究底起源是她,若不是姐姐派人來尋她,或許便不會發生這些事,一時心裡竟五味陳雜。
這般說語驚得那邊二人,江沫然終也不與她多費口舌,略一頷首便辭去,沈知雲見他撇下自己,氣得直跺腳:“站住!”
江沫然果然站住,回首不明看她,湖小月也不解。
“方才是我太任性。”纖手一指,彷彿有些怒氣指著小宋,嚇得他躲到了小月身後,嘟起了嘴:“隨我回府,本小姐定好好補償。”
“如此,多謝姑娘。”江沫然淡淡笑道。
他答應得爽快,湖小月不免訝異,公子待人雖然溫和有禮,但也不是三兩句便陌生人回府的。
不多會,她便知曉了,她們正站在沈大人的府前,沈大人是淮河的知府,為人是出了名的清正廉明,他還為淮河的乞丐們建了一座貧民村,雖無高大奢華,起碼讓流落的百姓有瓦遮頭,是淮河百姓眼中的好官。
小宋頓住了腳步,扯著湖小月的衣裳往後退。
“怕什麼?這又不是衙門,不會吃了你。”沈知雲見他那模樣,不屑道,邁步進門。
府裡家僕忙迎上前,急得眼睛紅紅,見小姐平安歸來不禁謝天謝地:“小姐您可回來了,若是被老爺知曉又要訓你了。”
“準備幾件上好的廂房,還有,”回身,指著小宋,嫌棄道:“把他給我弄乾淨。”
家僕立馬架著死活不依的小宋下去,江沫然拱手,不緊不慢道出此行目的:“多謝姑娘相待,既來到了沈府,不知可有幸拜見沈大人?”
“爹爹出門了,怕是晚上才回來。”沈知雲氣呼呼道,爹爹原是答應了帶她一同前去參加物物交換節,哪知臨行前卻以人多嘈雜的理由將她關在房間,氣得她失了理智,才會在大街上打人。
幾人各自寒暄了一番,便由家僕領著回廂房了。
房內,江沫然悠閒沏茶,溫溫嫋嫋的輕煙隨著半合茶壺飄出,茶香幽香清雅緩緩飄著,門口已站了一人,似乎很苦惱:“你早知她是沈大人的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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