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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形或者功能有殘缺的,四肢外形或者功能有殘缺的。一半由親生父母送來,一半是沒有人要的孤兒。
楊曦同看著他們,不由自主就想起了當年的江貝貝。
如果沒有江其儒和二院的那些人,他會不會,也來到這裡呢?
不,他的病太嚴重了,假如沒有他們的幫助,恐怕壓根活不到長大。
學校的班級不多,她們去時,恰好有幾個孩子在上課——這裡的學生並不安年齡劃分學段。大大小小的孩子圍坐成一團,最大的那個看起來已經完全是個少年模樣了,但他大睜著眼睛,嘴巴微張,看起來還沒有旁邊坐在輪椅上的□□歲小女孩心理年齡大。
他們齊齊昂著頭,正聽坐最中間的女老師講童話故事。
“這隻可憐的小鴨不知道站在睡眠地方或者是走到什麼地方去才好。他覺得非常悲哀,因為自己長得那麼醜陋,而且成了全體雞鴨的嘲笑物件。”女老師的聲音悠長緩慢,唸的居然是安徒生的《醜小鴨》原文。
楊曦同自己的幼兒園,用的像來是更加溫和,更加夢幻的縮減版——又或者,這裡的孩子早已經嚐遍人間冷暖,並不需要將童話故事進行再加工了。
她這樣揣測著,也從許婧媛眼中看到了類似的想法。
有孩子覺察了他們的到來,偏頭看了看她們,很快,又都被故事吸引了回去。
對於普通孩子來說過於殘酷的童話原文,在他們這兒卻大受歡迎。
在原文裡,它不單單只是一個因為醜而被欺負的鴨子——當自己被母親嫌棄,被兄弟姊妹排斥,甚至捱打時,他選擇了離開。當他因為躲避獵人的槍聲而藏身農家時,還是鼓起了勇氣糾正目光短淺的母雞對於的世界錯誤理解。
這些自卑之餘的抗爭,既反駁著命運給予的一切,也讓年幼的孩子感同身受地握緊了拳頭。
是的,他們弱小,卻比誰都渴望擁有強大力量。
如同當年蜷縮在房間角落裡聽著養父養母吵架,一聲都不敢出的江儼然——如果可能的話,他也想變得強大,讓所有生病的孩子都能恢復健康。
再不用,像老鼠一樣只能躲在灰暗的角落裡發黴。
“他們飛得很高,醜小鴨不禁感到一種說不出的興奮。他在水上像一個車輪似的不停地選擇著,同事把自己的脖子高高低向他們伸著,發出一種響亮的、奇異的叫聲,連他自己也害怕起來……”
那些孩子,也如同故事裡的醜小鴨一般,伸直了脖子,眼睛明亮地看著捧著書低頭閱讀的女老師。
楊曦同恍惚覺得,如果他們在水裡,應該也會因為今天聽到的未知世界而興奮旋轉,呼喊。
他們長大後,會不會成為又一個江儼然?
表面冷漠粗暴,內心卻柔軟得一塌糊塗。
想到他放在後備箱的成套急救裝置,楊曦同不由自主露出了笑容。
故事裡的醜小鴨,卻被越來越冷的天氣逼得無處可逃,凍僵在湖面上。
好幾個孩子都紅了眼眶,焦慮地催著老師繼續往下講。
那個坐輪椅的女孩,甚至低頭啜泣了起來。
身後有輕輕的腳步聲響起,楊曦同回過頭,就看到江儼然和江其儒兩人,穿著白大褂,戴著聽診器,從樓梯口走了上來。
楊曦同愣了一下,扭頭去看許婧媛。
許婧媛避開視線,衝著江其儒笑著點了下頭。
被親媽賣掉了!
江老院長真是一箭雙鵰、一石二鳥、事半功倍啊!
可是,看著如同白天鵝一樣渾身雪白的江儼然,楊曦同卻怎麼都生氣不起來了。
好不容易,乳牙落盡;好不容易,生出雙翅膀。
好不容易……得到這樣的幸福呢。
楊曦同偏了偏頭,釋然地彎起了嘴角。
江儼然便放下箱子,隨著父親一起走了過來,站到了她身邊。
楊曦同再一次把目光投向念著故事的老師,卻沒拒絕他伸過來的手掌——不知是誰說,手和手拉在一起,就像是南北極接通了磁極……逝去的童年時光、未曾交際的少年歲月,呼嘯著離去。
而現在留在這裡的,是走過了寒冬的他們。
誰也沒有被命運擊潰,誰也沒有沉溺過往的悲傷不可自拔,真是何其幸運。
“當太陽又開始溫暖地照著大地的時候……他飛到水裡,向著這些美麗的天鵝游去……”
孩子們紛紛瞪大了眼睛,手指緊抓著衣角,生怕再有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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