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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想到了逝去的青蔥歲月,還是離開多年的楊帆。
從省肺專科醫院回來的路上,許婧媛突然問楊曦同:“家裡的那些花,別是不是都枯死了?”
“沒有啊,”楊曦同詫然道,“我昨天回去取東西,還順便澆了澆水。”
許婧媛“嗯”了一聲,沒再說話。
一病數週,彷彿和整個世界都割斷了聯絡。
病情確診了,來探病的人也多了起來。
不僅有同事領導,還有那麼多在讀的、畢業了的學生。
床頭櫃和床底下上堆滿了水果,窗臺上擺滿了花,連護士都羨慕地表示:“你這病房就住了一個人,送來的花,比咱們這一層樓的病人都多。”
然而,放療之後的各種反應還是異常難熬。
食慾不振、血小板減少、嘔吐、腹瀉、掉頭髮,短短几周時間,許婧媛就瘦下去一圈。
楊曦同給她買了幾頂棉質的軟帽和兩頂假髮,許婧媛戴了幾天,最終也學著其他病友,用絲巾在頭上鬆鬆的裹了一圈。
她面板本來就白,又瘦了不少,被豔麗的絲巾一襯,頗有點異域風情。
隔壁病房的阿姨來串門,逮著她就誇:“許老師真是好氣質,我們大家都裹絲巾,就數她好看。”
一星期以後,省肺專科醫院那邊的基因突變檢測結果出來了,沒有適合的基因突變,沒有適配的靶向藥物。
幸而,放療的副作用雖然大,效果卻也開始顯現。
這期間,江儼然不是沒有來探望。
楊曦同和他,也不是沒有見面。
但這又和以往不同,既沒有了熱戀時期的纏綿,也沒有了再相逢初期的針鋒相對。
都說君子之交淡如水,分了手的男女,既做不成朋友,也沒辦法完全敵視。
勉勉強強,也算得上是好聚好散了。
施行放療第16周,許婧媛的腦部轉移終於縮小到叫人安心的程度,肺部的病灶也逐步消失。
這一階段的治療,算是大獲成功了。
按許婧媛的意思,她不僅要出院,還打算回學校上上班。
楊曦同焦慮得不行,反覆勸阻,倒是江其儒,覺得這個提議也不錯。
“天天在家待著也悶,出去上上班也好的,不過,不能再當班主任了,最好能調到輕鬆一點的崗位去。”
許婧媛整了整自己頭上的帽子,向楊曦同道:“聽聽人家醫生說的——老江晚上去我家吃飯吧,我讓曦曦買點菜,太久不運動,真覺得自己越病越重了。”
楊曦同立刻連“呸”三聲,“媽你可別亂說!”
江其儒也哈哈直笑:“今天就算了,你回家也好,上班也好,都得注意休息的。起碼在家休息一星期,再考慮上班的事兒。”
話是這樣說,送他們母女回了楊家之後,江其儒還是留下來吃晚飯,甚至,還打電話把值班的江儼然也喊了過來。
他們三人在客廳坐著,楊曦同一個人在廚房忙碌。
剝蔥、洗菜、淘米,忙得滿頭大汗。
江其儒瞥了瞥廚房,瞪了江儼然一眼:“你也過去幫忙,還真來吃白飯了?”
江儼然只得起身,猶豫著往廚房走去。
許婧媛靠在沙發上,並沒有阻攔。
她沒有看錯的話,這兩孩子……還是太年輕了,不懂得時間的珍貴,不明白驕傲有時候,應當要適當放棄的。
江其儒感慨:“我沒把他教好,倔脾氣,硬得像塊鐵。”
許婧媛也自責:“曦曦也是,看著那麼大一個人了,愛衝動,認死理,較真,一點兒不肯讓步。”
江其儒點點頭,順手拿起果盤裡的橘子,剝開,猶豫了片刻,還是遞了過去:“吃點橘子?”
許婧媛愣了下,下意識要推拒,接觸到他的殷切目光,最終還是接了過去。
“謝謝。”
江其儒便也跟著笑起來,笑了一會兒,起身說:“我出去抽根菸。”
走到玄關了,才恍然想起自己說漏了嘴,尷尬地抓著門把手:“咳,我都戒菸好幾年了——我的意思是說,出去打個電話。”
一邊解釋,一邊自己也覺得太過牽強,漲紅了臉,飛快地開門出去了。
“砰”的一聲,防盜門被關上。
隔著門,輕快的腳步聲飛快地遠去,可以想見他幾乎是跑著下樓的。
許婧媛盯著墨綠色的門看了好一會兒,才偏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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