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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出來,我們一起商量。”江其儒雖然見多了類似的病患家屬,輪到自己關心的人,卻也沒辦法完全淡定下來,他絮絮叨叨地說著,不知在安慰楊曦同,還是在說服自己,“肺腺癌轉移確實是比較麻煩的,但也不是沒有幸運的人,我們科的一位老醫生,也是類似的情況,多五六年了,現在也還好好在家養病。上週吧,上週還開了個講座,只要治療得當……”
有護士從走廊那推了病人過來,走廊門大開。大風捲著不知從哪裡來的紙屑,呼嘯著跟了進來。
靠近門口的女家屬趕緊起來關門,髮絲飛揚,懷裡的包也掉到了地上。
口紅、太陽鏡滾落一地,狼藉而凌亂。
***
穿刺活檢的結果理所當然的不好,好在許婧媛除了那次暈厥,並沒有什麼明顯的其他症狀。
她本以為是單純的低血糖,發現自己住在胸外,還問楊曦同:“我就是一點低血糖的老毛病,哪裡需要住院了?現在病房那麼緊張,是不是你找老江走後門了?”
楊曦同拿著削到一半的蘋果,差點沒維持著臉上的笑容:“您瞎說什麼呢,肺上有一些結節,醫生要仔細觀察,所以才讓您多住幾天。”
“結節?”許婧媛沉吟了片刻,又問,“檢查結果出來了嗎?”
楊曦同低頭繼續削那隻蘋果:“還沒呢,不然怎麼還讓您住院。不用太擔心,江叔叔也說了,現在有結節的病人多,注意觀察防止惡化,就沒問題的。”
話是這樣說,她請了那麼多天假,還是讓許婧媛疑竇叢生。
江儼然是在許婧媛住進來第三天的時候知道情況的,他跟在江其儒後面,叫了一聲“許阿姨”,放下一籃水果之後,便沉默地站到了一旁。
楊曦同這時也沒有了別的心思,站在許婧媛床邊,看到江其儒的時候,表情明顯放鬆了下來。
他年輕時候沒有嫌棄身有疾病的江貝貝,如今人到中年,面對身患絕症的許婧媛,也還是那個仰慕者的模樣。
楊曦同不由自主就將他們父子進行了比較,一個滿眼都是溫暖,一個連聲音都是涼的。
也是這一個人,前一刻還纏綿繾綣,下一秒就因為幾根頭髮徹底變臉——她連挽回和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她低下頭,避開了對面投射過來的熟悉目光。
他的選擇她尊重,她的痛苦和憂愁,也並不需要她來憐憫。
許婧媛似有所覺,等江家父子倆出去了,才問:“你們還沒和好?”
楊曦同抿了下嘴唇:“沒有啊,只是想明白一些事情——媽媽,江叔叔對你,真的很好。”
許婧媛轉過頭,看著窗外粉白相間的玉蘭花發呆。
這花隨處可見,習性卻這樣奇怪,開花的時候幾乎看不到葉子,花謝了之後,卻滿樹都是碧綠碧綠的。
花葉不相見,多不好的寓意。
偏偏,就數它開得最嬌豔,最醒目。
因為江其儒的幫忙,許婧媛這病房是難得的單人間。
好處是足夠清靜,壞處,也是太過安靜。
鹽水瓶裡的液體滴滴答答流著,許婧媛沉默了許久,才突然說:“我以前,從來就沒留意過他。”
楊曦同知道她說的是江其儒,“嗯”了一聲,把蘋果一瓣一瓣切開。
“那個時候啊,他搬到咱們家隔壁,我瞧著這個人是眼熟,就是記不起名字。”許婧媛把被子往自己肩膀上拉了拉,“還是你爸爸先認出來,跟他打招呼——他好像也不大記得我們了,就衝我們笑,串門也少。要不是你和小江玩得好,可能也就是對面走過來會打個招呼的普通鄰居吧。”
她沒想到的是,楊帆會那麼早離開他。
更料不到的,是自己和江其儒,會因為兒女再次相遇,甚至……許婧媛輕笑了一下,都已經是年過半百的人了,哪裡,還會奢望什麼新的開始呢?
在心裡藏了那個人那麼久,要重新開始,又談何容易?
楊曦同就在她眼前坐著,秀氣的臉龐,眉毛微蹙著,不知在憂愁些什麼。
許是因為和小男友還沒徹底和好,也或者是在擔心自己的身體。
孩子是她一手帶大的,從抱在懷裡小小的一團,到如今的亭亭玉立。
眼看著,也要戀愛結婚,和人組成新的家庭了。
“媽媽已經老了,沒有什麼別的希望,就希望你和小江好好的。你們倆從小就認識,多難得的緣分。”許婧媛輕聲道,“你也不小了,不要因為一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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