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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江儼然又放出了更大的殺招:“還有口氣,快刷牙!”
楊曦同狠瞪著眼睛接過牙膏,眯著眼睛往他手上的牙刷上面擠。
只有左手能動的緣故,不一小心,就沾到了他手指上。
江儼然嫌惡道:“牙膏都擠不好,廢物。”
好不容易刷完牙,他又開始嫌棄她粘在臉上牙膏沫子,譏諷她病號服內不穿內衣太邋遢。
“你以為自己還只有6歲啊?”
楊曦同深吸了好幾口氣,才沒有把床邊的便盆撈起來扣他臉上。
誰睡覺的時候穿著內衣的?
就是鋼鐵俠,人家也沒穿著盔甲睡覺啊!
江儼然總算把整個晚上的怨氣排解乾淨了,這才居高臨下地拿出早點,輕飄飄道:“買多了早飯,整個科室都沒人喜歡吃,便宜你了。”
楊曦同瞪著那一大袋還冒著熱氣大食物,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江儼然等了半天沒人接,只好把東西倒出來裝盤子裡。
楊曦同的反應依舊冷淡,完全不見童年時的興奮。
還沒睡醒?
長大了不愛吃了?
江儼然揣測。
長大了,見識多了,對小時候的人事,確實容易無感乃至遺忘的。
楊曦同在這一點上,很是讓江儼然信服,那種又無能為力、又憤慨、又憋屈的信服。
江儼然端盤子的手頓了下,最後還是固執地伸到了她面前:“吃吧。”
楊曦同嚥了下口水,心裡默唸“這是好意”、“不該發火”、“做人要鎮定”,一連唸了三遍,才終於把白色的米漿糕拿起來。
軟滑的糕點一入口就滿是米香,跟記憶中的味道卻有了差別——不知是記憶美化,還是現在人的手藝真的都比不上從前了。
兒時的美味,就跟兒時的人一樣,通通都變味了,變得不再那麼美好了。
美味的米漿糕遠去了,安靜柔弱的“貝貝妹妹”也遠去了……
但是,人家也許、可能、大概……是帶著一番好意來的。
楊曦同瞥了一眼江儼然,慢騰騰地吃著東西。
江儼然把她的沉默當成了“追憶”,心滿意足地坐了下來。
楊曦同忍不住覺得奇怪,當醫生不都很忙的?
他成天就圍在她們母女身邊,就為給自己找後媽……仔細想想,這男人也是有點奇葩的。
“吱呀——”,病房門卻被再一次推開。
江其儒架著金絲眼鏡,笑眯眯地拎著只盒子:“曦曦,吃早飯……”他聲音在看到兒子江儼然的瞬間停滯,笑容也凍住了。
“咳、咳咳咳……”楊曦同一口糕點剛到喉頭,被這怪叔叔一樣的語調一激,瞬間噎住,開始了劇烈的咳嗽。
江儼然起身把熱牛奶開啟,遞到她嘴邊。
“咳咳咳咳……咕咕咕……咳咳咳咳……”
江其儒也慌了,放下早餐,想要過來幫忙。
但楊曦同左邊手腳全打了石膏,木乃伊似的架著,右側又坐了個江儼然,他還真是插不進去。
楊曦同咳得臉紅脖子粗,好半天才把那口糕點嚥下去,眼淚花都出來了。
“江、江叔叔,你好。”
江其儒微笑,“我好我好,你沒事了吧?”
“沒事,剛才早飯吃太急,噎著了。”
江其儒餘光在桌上的盤子和糕點那一掃,瞥了一眼江儼然,把自己手裡的粥遞了過來:“吃的太乾了,早上喝點有湯水的好,助消化。”
江儼然怔了怔,隨即表情就變得高深莫測起來。
知子莫若父,知父莫若子。
彼此都猜到了對方的心中所想,十分嗤之以鼻。
江其儒覺得,養子在明顯看出自己對許婧媛有好感的情況下,先下手為強跟對方女兒打得火熱,分明就是想攪局。
以前江儼然還小,雖然總是有意無意地觀察很自己走得近的女性,他還將之歸納為“遭遇過遺棄的孩子”對未來的憂慮。
可現在江儼然都快30歲了,都到了可以準備組建小家庭的年紀了,還擔心什麼?
江其儒認為,江儼然已經到了不能隨意耍脾氣的年紀。
而他自己,也已經過了天命之年,到了返璞歸真,追尋愛與美好的時候!
江儼然可把老爸的反應都看在眼裡,色字頭上一把刀,江其儒□□燻心到把自己都當敵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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