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第3/4 頁)
響,將斑駁的樹影投射在他們身上。
偶爾有輕靈的鳥雀飛過,白翅灰肚,只一雙伶仃細腿是紅色的。
停在枝條上,舒展翅膀,脆聲吟唱。
再次被放開後,楊曦同飛快地把臉埋進左側地胳膊裡,活脫脫一隻掩耳盜鈴的鴕鳥。
“你幹什麼?”江儼然哭笑不得。
楊曦同從胳膊上方露出一雙圓溜溜的眼睛,警惕地瞪著他。
意思不言而喻。
江儼然輕笑出聲,伸手將她有些凌亂的頭髮撥到耳後,手掌順勢又往她頭頂摸去。
楊曦同驚魂未定,不敢反抗得太過明顯,腦袋被狠狠地揉了好幾把。
她努力往邊上偏頭,用左手捂住鼻子以下,含含糊糊地嘟囔:“不要摸我頭,不要亂摸!”
江儼然使勁揉了揉她腦袋,退出後車廂,關好車門,重新回到駕駛座上。
接下來,楊曦同就安靜得跟發了雞瘟地小雛雞一般。
——這止聒噪的辦法,比封口膠布都還有效。
城區越來越近,江儼然在靠近加油站地修車店換了輪胎,順便也加了下油。
楊曦同全程一言不發,一直到駛出加油站,才嘀咕:“你剛才什麼意思啊?”
江儼然在後視鏡裡瞥了她一眼:“你覺得我什麼意思?”
楊曦同沉默。
江儼然留神觀察了一下她的神色,眼睛裡的那點亮光漸漸黯淡了下來。
沉默,可以理解為預設;有時候,也代表著否決。
因為說出口太過生硬殘酷,所以用無聲宣判死刑。
江其儒不甘認命,非要堅持不懈求一個幾十年空耗的結果。
最終,便得到了一個無比明確的拒絕。
江儼然咬緊嘴唇,側臉上盡顯堅毅的線條。
他不是養父,他才不要做這樣的可憐蟲。
“現在這樣多好,”江儼然慢慢道,“你終於像個安安靜靜的女孩子了,我也可以安心開車——你以後要還是嘮嘮叨叨抱怨個沒完,我不介意像剛才那樣多試幾次”
“你”楊曦同果然上當,一掃臉上的憂慮和迷茫,怒氣衝衝地表示,“流(和諧)氓!”
江儼然收回了凝視後視鏡地餘光,專心看下道路前方。
三車道並兩車道,黃燈跳轉,紅燈急停。
人和人,有時候就是這樣既近在咫尺,又遠在天邊。
“去特殊兒童學校的事情,我安排好了通知你。”他踩下剎車,掛空檔,拉起手剎,“咱們的事,他們要誤會就誤會,還能當作讓我爸和你媽見面的藉口——不影響你什麼吧?”
他這話問得十分有技巧——她一沒男友,二沒暗戀物件,有什麼好影響的?
楊曦同張了半天嘴巴,最後還是老老實實道:“不影響。”
江儼然“嗯”了一聲,恰好跳回綠燈,換d檔,鬆手剎,踩油門。
車子再一次載著他們,平穩地駛向醫院。
照例是林道、湖畔、急轉彎眼看就要再次駛上高架了,前面的幾輛車卻紛紛調頭,往來路駛去。
楊曦同好奇地探頭去看,“那邊好像出車禍了哎呀!”
就在馬路地最中央,兩車相撞的不遠處,一個不過七八歲的女孩橫躺在地上,滿頭滿臉都是血,猩紅的液體還不斷地往地上蔓延。
江儼然也看到了傷者,飛快地將車子往路邊一停,開啟車門,小跑了過去。
楊曦同艱難地將身體往左側車窗邊挪動,探頭看去,正好看到江儼然蹲下身去檢查。
那不算很寬闊的後背停滯了片刻,就開始忙碌起來。
甚至連圍觀的人群也也自動自發地按他的要求往邊上讓了讓,給那傷者留出了呼吸足夠氧氣的空間。
其中一個小夥俯身聽他說了什麼,轉身朝著車子小跑過來。
楊曦同正在疑惑呢,那人已經開啟駕駛室的門,按下後備箱開關。
“你幹什麼?”楊曦同有些慌亂道。
這時候遇到趁火打劫,可不太妙。
那小夥壓根沒聽清她說了什麼,很快又關上後備箱,從車身一側小跑著離開。
楊曦同這才看清,他手裡拎著的那隻沉甸甸的急救箱。
原來他連急救藥品,都隨車攜帶。
楊曦同緊繃的心情驀然放鬆了,往後靠倒在座椅上,目光則隨著不遠處那個熟悉的人影緩慢移動著。
何其不幸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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