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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不祥的預感從心中升起。死靈法師微微撥出一口氣,回頭看向已經消失了的八肢生物的方向。被譽為暴躁代名詞的狼人還未出聲,冷靜的女僕則是彷彿念稿子似的一字一句地吐出:
“不是,接到女僕長命令,以‘違逆魔王大人意志’抓捕死靈法師。”
…
今天早晨天氣不錯。
拉開窗簾,經歷了幾個月風雪的窗戶難得沒有被雪卡住,藥劑師醒來後將窗戶開啟,冷風馬上湧進了房內。他撓撓臉頰,想想家裡這類藥劑的儲備還是隨手關上了。
染上什麼負面BUFF可不好,就他的HP上限可能還來不及治療就會直接死亡。
拍拍沾上灰的純白色藥劑師長袍,他將昨晚製作完成的藥瓶拿了起來,徐步向一樓走去。藥劑效果應該還不錯,接下來就需要找個試驗人員然後投入實戰中使用……
“哐!!!”
奇怪的重音從一樓傳來,似乎對這棟房子造成了不少傷害——藥劑師明顯感覺到手底下的扶手晃了晃。旋即傳來接連不斷的清脆的玻璃容器破碎的聲音,僅隔著一面牆所以聽得還算清晰。
藥劑師向牆壁望了望,想著那個房間存放的東西,他停下的腳步繼續以原本的速度再次邁開,沒有因為突發事項影響到分毫。
反正這棟房子是侍衛長的,他只是暫住居民而已。
走下一樓後又向前方走了幾步,開啟鑲在牆壁上的門,一陣灰白色的煙霧撲面而來。藥劑師拿出手在眼前揮了揮手,視線停留在倒在地上折了一半的藥品櫃——上方正無神地望天花板的死靈法師。
他的不遠處是一個十分大的窟窿,大到藥劑師覺得自己可以不低頭就從那裡走出去。
“……喲,藥劑師。”
死靈法師也注意到從門走進來的藥劑師,打了聲招呼掙扎著要站起來,隨著他的動作玻璃容器中剩餘的不明藥劑也紛紛濺了出來,死靈法師低頭看了眼,繼續問道:“這些是什麼?”
“昨天剛裝的清水。”藥劑師回答。
清水=沒有什麼效果=當成洗了個澡。死靈法師站起來拍拍自己的斗篷就將這個問題拋開,不等藥劑師詢問發生了什麼事,輕輕撥出一口氣,隨口調侃著:“魔都的女性真可怕啊,我有點懷念帝都在占卜塔底下賣花的那個可愛的小女孩了。”
“占卜塔?……有點印象,是那個賣糖串的老爺爺孫女吧。”身為人類曾經在帝都呆過一段時間的藥劑師附和道。
“哦?你知道?叫什麼名字?”
“帝都居民A。”
十分大眾的名字從藥劑師口中平淡地吐出,死靈法師摸了摸被清水弄溼的頭髮,黏在臉上好不難受,將斗篷上的帽子拉開稍微整了整頭髮,他難得沒戴著帽子。
“這名字感覺很不好找。話說明明魔族教育秉持著‘以魔王大人為目標’,結果每位女性都向著女僕長的方向發展了,究竟是教育的哪個部分出了問題啊——”
摸了摸脖子彷彿想要將斗篷也一起脫下,死靈法師從窟窿處瞄到越發明亮的街道,還是放棄了這個舉動。
“因為魔王大人是腦力派的,就算想教育也得考慮到她們的先天條件。”
藥劑師平淡地挑出“魔族統領值普遍不夠高”這個問題,將從二樓帶下來的藥瓶放到一旁沒受到波及的桌子上,慢慢向前兩步打量著被死靈法師撞開的那個大窟窿。
很明顯他是因為幹了什麼被人一拳打飛的,結合他的感慨,而且從裡向外看沒有發現作俑者,藥劑師摸摸下巴作出一種可能性:“你去調戲書記官的妻子了?”
“我哪敢,調戲了我會被書記官直接吃掉的,……那對夫妻可不是什麼善茬。”
前一刻還在自己身旁的書記官形象浮現在死靈法師眼前,他揮揮手將這個說法否認,也上前幾步走到窟窿旁邊,學著藥劑師的動作向外看著。
“嗷——”
腦袋剛剛伸出去的瞬間就見一道黑影朝自己撲過來,力量偏低但是敏捷點得還算高的死靈法師迅速地收回腦袋向旁邊移了一步。只見黑影從窟窿中飛出略過他的身旁,在將又一個藥品櫃撞倒後才停了下來。
是已經獸化的狼人,炸毛般咬牙切齒地正對著他。
“你最近沒睡好?怎麼把狼人認成女性了?”
指了指四肢著地,身體出現野獸特徵的狼人,藥劑師彷彿沒有感受到當下緊張的氣氛,一手扶著牆壁的裂口閒閒地抬眸瞄了狼人一眼,淡定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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