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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寸心看了老太太最後一眼,她並沒有大哭,不是不心痛,而是她覺得這樣的結果對老太太來說已經是最好的了。
得償所願,無牽無掛。
商離衡接來柳含煙,柳含煙和慕寸心一樣也很平靜。人生百態,有生就有死,誰都阻止不得。這個道理對於年過半百的柳含煙來說再淺顯不過了。
應老太太生前要求,老人家的喪事辦得簡單又低調。
相較於其他人,範希文小盆友是哭得最傷心的那個。他自小和老太太親厚,傷心是在所難免的。慕寸心安撫了他好久,小盆友才稍微好受一些。
老太太埋在郊區的公墓裡,依山環水,風景很漂亮。長眠於這樣一個好地方,在慕寸心看來其實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一群至親送老人家上山。就連老天爺也眷顧老太太,那天的天氣特別好,天空藍的好像水洗過一般,澄澈清明,萬里無雲。天氣也不悶熱,還有習習微風拂面而來,沁人心脾。這麼好的天氣對於七月的橫桑來說實在是難能可貴。
站在老太太的墓前慕寸心終於想清了一件事,那就是她一直沒告訴老太太自己的真實身份其實是一件好事。畢竟人有期待,才會有活下去的動力。老太太的心願未了,她就有支撐自己活下去的毅力。如今心願了了,自然也就安然離世了。
***
半個月後柳含煙的案子開庭,商離衡因為公司有要事不能出席,就派了助理陪著她去。
商離衡早就吩咐老鬼這件案子要走法律程式,法院該怎麼判就怎麼判。所以最終的結果毫無意外。根據最新頒佈的交通法,肇事司機被判三年有期徒刑。
其實在開庭之前樓家人多次找到她要求庭外和解,他們會賠償一切損失。但慕寸心都一一駁回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那是母親的一雙腿,不是錢就能解決的。她要的不過就是這世間的公道,犯了事就該受到法律的制裁。
~
七月中旬,她收到了橫桑一家著名的室內設計公司的offer,她的實習工作從此就有了著落。
她的生活也漸漸進入正軌。按部就班實習,閒時去城西的療養院陪陪母親,偶爾再陪梁妮喝個下午茶,日子過得簡單又舒心。
七月底的一天,她收拾商離衡的書房不經意看到一張報紙。報紙上的頭版頭條異常顯眼,她輕瞟了一眼就記住了。
“商家獨子商離衡拒絕與沈家聯姻,商維嶽表示永遠不承認兒子自作主張的婚姻。”
報紙被商離衡刻意壓在抽屜的一角,若不是她心血來潮想起要整理他的書房,她可能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知道這件事。
她靜靜地將那份報道從頭至尾看完,然後按原來的樣子放回去。既然他不願她知道,那麼她就當做什麼也沒看見。
☆、尾聲
尾聲
2015年8月28日,農曆七月十五,中元節。
和往年不同,橫桑的這一天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
傍晚時分,斜雨瀟瀟,暗淡的天光下,雨霧縹緲朦朧,望不見路的盡頭。
盛大的施普剛剛結束,遊客紛紛離寺,百年古剎的熱鬧已經逐漸減退。
因為下雨的緣故,這一日寺中的遊客遠遠沒有往年多,魚貫而入,魚貫而出,沒多久的功夫偌大的古寺就空蕩了下來。
角落裡的一間不起眼的禪房,年邁的老者正在飲一杯醇香的清茶。
慕寸心輕釦門扉進去,撲鼻而來綠茶的清香。
天一大師抿一口茶水慵懶地問道:“給你父親的水燈放了?”
她吸了吸鼻子,在古舊的檀木桌邊坐下,“放好了。”
“放了幾盞?”
“三盞。”她實話實說。
大師聽後笑眯眯地問她:“商先生的那一盞也由你放了?”
“額?”
她微微有些吃驚,但是不過一瞬,她就平靜了。師父向來福靈心至,她和商離衡的事又怎麼可能瞞得過他老人家的一雙慧眼。
“嗯。”她實話實說。
“他今年怎麼沒過來寺裡?往年都會來的。”天一大師右手握杯,左手在桌面上一下一下有節奏地敲扣。
她微垂著眼瞼,眉目溫婉低順,“公司裡有要事他抽不開身。”
大師點頭,沉默一瞬後再度開口,“心兒我該教給你的都已經教了,往後的路你自己好好走。”
一張古銅色的臉遍佈滄桑,盡顯遲暮之態。
慕寸心緩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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