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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看戲?”
陸西城說:“你們家的人都挺擅長寫劇本的。”
我想,他指的應該是我上次讓他冒充我男朋友的事。我就當他是在誇我:“天生腦子這麼好用,沒辦法!”
“你們家的人也都是天生臉皮這麼厚?
“瞎說!”我矢口否認,“比這厚多了。你跟我不熟,還不太瞭解我。”
“不瞭解,不過曾略聞一二。”
我本來還想問他是從哪裡“略聞”的,蘇適那邊的架勢已經開啟了。他在桌上擺了十幾杯不同顏色的雞尾酒,讓陶興一口氣喝了,喝不完不讓走。陶興想溜,馬上就被蘇適的“手下”按了回去。
那幾個戴墨鏡的西裝男人應該是蘇適平日裡一起吃喝玩樂的損友,阿姨曾幾次嚴令禁止他“拉幫結派”,他從來都是左耳進、右耳出,後來被他爸訓了一頓才有所收斂。這次為了替蘇琰琰出口惡氣,他也真是豁出去了。
我漸漸地有點想明白蘇適為什麼叫我來看戲了——有了我這個“同夥”當擋箭牌,他爸媽就不方便收拾他了。這個小兔崽子!
我看著陶興閉著眼睛一杯接一杯地給自己灌酒,牙縫裡冒出一陣寒意,我問陸西城:“杯子裡全是冰塊,他這樣喝不覺得冷嗎?”
陸西城很無所謂地看了我一眼,沒有搭理我。
我數了下,桌子上一共有十八杯雞尾酒,陶興的酒量一般,喝了五杯後就已經開始搖頭晃腦了,到了第九杯的時候,他直接暈乎乎地趴倒在了桌上。
蘇適拍了拍他的腦袋:“裝什麼死,還沒喝完呢!”
陶興沒有抬頭。蘇適不信邪,又使勁拍了他幾下,他還是沒反應,看來是真的暈了。
我實在看不下去了,問蘇適:“你就不怕蘇琰琰對他餘情未了,知道了這事再找你算賬?”
蘇適沒臉沒皮地說:“蘇琰琰還不至於這麼沒腦子。再說了:她要是真有什麼意見,不是還有你在嗎?有你頂著,她只會先跟你鬧。”
“蘇少,要點臉!”
“臉是什麼,好吃嗎?”蘇適不以為意。
要不是夏彤就在一旁,我大概會直接衝上去揍他。
我以為蘇適只是想小小地懲戒一下陶興,誰知他給夏彤使了個眼色,夏彤就乖乖地跑去樂隊那兒借了話筒,聲音軟萌地宣佈,今晚酒吧裡所有人的消費都由她的男朋友買單。
說到“男朋友”三個字時,她指了指趴在桌上醉得不省人事的陶興。酒吧裡瞬間歡呼起來。
我不由得替陶興肉疼。按這裡人數還有消費水準來看,一晚上怎麼著也該有六位數。蘇適不愧是蘇適,知道打蛇打七寸。我之前曾聽蘇琰琰提過,陶興這人沒啥別的毛病,就是太小氣。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趁火打劫了!
我問陸西城:“既然有人買單,我們也喝點?”
陸西城看了吧檯一眼:“想喝什麼?雞尾酒?”
“洋酒太烈,我酒量不好。”
“那就調個不烈的。”
“你會調酒?”
“會一點,在英國學過。”
“你也去過英國?”
“給你調個溫和點的。”陸西城答非所問,他站起來,朝吧檯走去。
看著他的背影,我的心忽然有一剎那的柔軟,又有一剎那的迷離。彷彿背對著我走的不是陸西城,而是宋南川。來這兒之前接的那通電話,始終貫穿在我的兩耳之間。
我知道,那不是幻覺。
08
即便是在我和陸西城訂婚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我依然以為,我這輩子註定要永遠沉浸在“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的情緒中。窮極四年,我一心一意地愛著宋南川,可是他不愛我。
我還在英國的時候,曾經有一陣子,安妮 · 張天天研究張愛玲,沉浸其中無法自拔。她捧著心口對我說:“我親愛的馨,也許,你愛的那個人,永遠只會是停留在你心口的,一顆硃砂痣;亦或是,午夜的那一縷,床前明月光。”深情完畢,她馬上切換了第一重人格,蹺著一郎腿道:“好吧,其實說人話就是:宋南川不愛你,他不是你的,你別白費勁了!”
想起這些,我又看了一眼坐在我對面的男人——我的未婚夫陸西城,他剛為我調好了一杯酒。
他把酒杯推到我的面前:“多瑙河月光。”
我心口被什麼東西牽扯了一下。
“如果我是法國的塞納河,他可能就是那條發源於德國南部的多瑙河,途經奧地利、途經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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