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頁)
江流出生時,在村裡頭可是引起了轟動,手舞足蹈的健康娃娃,任誰都愛抱一抱。
洛葉卻不同,她把洛江流的殘疾也承接了,雙臂沉重如灌鉛,幼時就是個小廢物,沒有哥哥和父母的照料,就連飯也吃不到嘴。
所以洛江流一直自責,他想該是自己的錯,才讓妹妹受人欺負,卻選擇性的忽略了,從小就兇惡可怕的洛葉其實一點虧都沒吃著。
“哥……”洛葉拍了拍洛江流垂下來的小腿肚,她指了指門窗緊閉的書房,掩不住好奇的問:“你猜裡頭在說什麼呢?”
洛江流思考了一會兒,方才頗有底氣的回答她,“認親。”
但其實書房裡沒發生這些令人感動的事情。
蕭竹音和蕭子衿對面坐著,一張桌子兩盞茶。
蕭竹音看上去很輕鬆,研了墨,起筆畫風景,而蕭子衿卻有些不痛快,顯而易見的冰冷態度。
他們其實是一類的人,不管蕭子衿再怎麼的遊戲人間,說到底也不過心狠手辣。
“你的局?”
過了很久,宣紙上遠山已成,蕭子衿才開口問出了第一句話。
“是。”蕭竹音回答的痛快。
“白叔為何會聽你的?你這書房裡的機關又為何如此熟悉?”蕭子衿又問。
但這次蕭竹音卻沒有立即回答,她把筆擱下,似笑非笑的看了蕭子衿一眼,“你猜。”
“你的年紀與我相當,而我並無姊妹。”
蕭子衿回憶道:“當年魔教中,也沒有任何一位教眾有適齡的女兒,所以,你並不是魔教的人。”
“白叔只聽從魔教與閻王城的命令……你是……”
猶豫了一下,蕭子衿又自己搖了搖頭,“不該啊,閻王城雖然與魔教同氣連枝,但內中不睦,最後幾年更是衝突不斷,否則也不會坐視魔教被滅。”
“差一點。”蕭竹音道,“只差一點你便能猜對了。”
而這一點,卻是蕭子衿萬萬想不到的,所以他沒有再猜,而是繼續問道:“你的局,要我暴露身份,為什麼?”
“魔教需要它的少主,而你,需要報仇。”
蕭竹音頓了頓,又道:“我希望你能報仇。”
“哦?”意味深長的一聲噫嘆,蕭子衿打量了幾眼桌上的山水畫,崇山峻嶺,草木繁盛,雲霧繚繞中靜靜地淌著一條河,水色漆黑,濃稠似膠。
“哈……哈哈哈哈……”
蕭子衿看著這條河竟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他把椅子推開,拍了拍屁股道:“我去外頭找洛姑娘說話了,她比你有意思。”
蕭竹音也沒有阻止他,門一開,串聯的鈴鐺在風中發出脆響,書房裡陰暗的氣息一掃而光,而那幅山水畫則被蕭竹音捲了卷塞進了抽屜裡。
門外,蒼天的古木上待著兩個年輕人。
一個腰掛著葫蘆,白紗布裹著胳膊,還晃悠著垂下來的那條腿,沒半點正形,而另一個則緊繃著脊樑,閒散狀態下也是一柄利劍。
蕭子衿看著好玩兒,他不動腦子的時候頗有點愛捉弄人的壞心眼,要洛葉說的話,這點與蕭竹音又像了個十成十。
“幹什麼呢?”
蕭子衿在樹底下吆喝。
“喝酒呢。”
洛葉懶洋洋的回答他。
“帶我一個唄。”
蕭子衿嘴裡說著,卻忽然運了掌力照樹幹一拍,樹幹不動,但整個棚蓋一樣的冠頂卻劇烈的抖動起來,一掌之下成波紋狀擴散,幾乎將頂上兩人都震了下來。
洛葉嚇得一雙大眼圓瞪,剪紙般輕靈的身影照著整棵樹上上下下,來回檢查了三遍,她到不擔心樹上的人,她只擔心這棵老樹。
“蕭大公子,卜知坊裡這棵樹都好幾百歲了,您能不能放過它老人家。”
洛葉見樹上並沒有落下什麼傷痕,這才舒了口氣,上百年的老金桂,那可是寶貝,要是壞了根基,哪裡去尋這麼香的原料啊。
蕭子衿抱著手臂看她忙活,他方才用的力控制精巧,只為了逗人,不為了殺樹,天知道這把年紀的金桂樹有沒有得靈成精。
這廂正鬧著,那廂又有貴客上門了。
最近卜知坊看門的小姑娘總是不務正業,坊主又對她放縱,久而久之,倒成了陶兒和幾個閒不住的小丫頭來引路。
不過今遭也不虧,來了兩個好看的年輕人。
一個馬伕打扮,帽簷壓的很低,見人也不開口,只靜靜的站在車駕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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