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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片火海,船上的人無一得脫,卻全是就義的模樣,那欽遠遠望著西南方,雙膝跪地長行一禮,道,“珍重。”
☆、四道陷阱
遠遠的那一片紅,把個雪夜映的透亮。
蕭子衿與洛葉領了一隊人馬,直奔拉克申的主營。
王對王,兩個陷阱。
拉克申衣不卸甲,端坐在帥帳之內,等的就是這一波偷襲。
所以,當墨取城的人馬衝入蒙古營中時,等待他們的,不是萬籟俱寂,或慌張混亂,而是從黑暗中殺出的奇兵。
回去的路已被截斷,隨即帥旗一揮,兩排專斷馬腿的勾鐮自人群中伸出,洛葉見狀,先借力躍起,而坐下白馬慘呼一聲,往地上磕去。
護城河中,雖困著不少人,但拉克申的主力軍卻仍在這頭,照此趨勢,蕭子衿極有可能全軍覆沒。
“不對!”拉克申忽然拍案而起,“糟了!”
就在他想通關鍵之時,外面忽然萬箭齊發。
蕭子衿與洛葉,帶的是魔教江湖人,本就不需要什麼馬匹,他們自正面而來,吸引了大部分的兵力,而這箭,卻是從背後而發。
費莫好舍一勒戰馬,萬千鐵騎踏雪而出。
這才是墨取城真正的守軍。
“該死,竟然敢冒險留座空城!”
流矢上燃著火焰,轉眼將整片營帳點燃,一支翎羽箭,準確無誤的自燒開的帳頂釘在拉克申面前。
費莫老將軍手持長弓,揚眉吐氣。
“將軍,四面受敵,現在該怎麼辦?”
一個滿身鮮血的副將衝了進來,他背後還跟著四個顫顫巍巍哆哆嗦嗦的內臣,見帥帳尤算安全,趕緊縮了進來。
“撤!”
拉克申拔出腰間佩劍,寒光冽冽,將面前翎羽箭一分為二,“通傳三軍,不可戀戰!”
“拉克申!你這是什麼意思!國師可是命你……”
發聲的內臣,話還沒說話,就看見自己的腳尖近在眼前,血濺三尺,登時喪了性命。
拉克申手握著長劍,劍尖血色溫潤,那些膽小怕事的饞臣嚇的慌亂逃竄,卻被他拎起來一手一個,殺個乾淨。
“將軍……這……”副官也被嚇到了。
“敵軍夜襲,四位監軍無自保能力,死於鐵騎之下。”
拉克申將劍一抹,歸入鞘中,“我們撤!”
相隔百里兩場烽火,待燃盡的時候,天已經悄悄明瞭。
雪也不知是自己停的,還是被火焰燒成了灰燼,總而言之,長夜已盡。
費莫老將軍摸了摸自己這匹老馬的鬃毛,風中拂順,尤有當年凜然威猛,他喃喃著,滿懷欣慰,“贏了贏了,總算不負聖上重託。”
他這邊家國情懷,那廂卻在群魔亂舞。
“墨取城的物資被我們用了不少,這裡頭能拿的都拿了,可別虧了費莫老將軍的招待之恩啊!”
月娘叉著腰直吆喝,一幫灰頭土臉擼袖子的小弟子們搬來搬去,因為積雪的關係,這火雖燒的大,但也保留下不少有用的東西,小到鍋碗瓢盆,大到半倉糧草。
“你們幾個,看上去力氣不錯,去幫老將軍抬抬屍體,挖挖墳,各為其主而已,儘量別讓他們暴屍荒野。”
月娘做先鋒官不行,但這後勤卻可一把全擔,指揮的緊緊有條,“都抓把勁啊,幹完了回去喝酒吃肉。”
而洛葉則顛兒顛的跟在酒罈子後面,她還沒嘗過這塞外的糙酒,據說味辣性烈,混上馬奶,古怪無比。
但也正是這樣的酒,最適合寒天喝,圍著燒的噼裡啪啦的柴火,唱也好,罵也好,跳舞也好,打架也好。
“偷偷摸摸鬼鬼祟祟,你怕這酒落不到你嘴裡嗎?”
蕭子衿看著她直髮笑,“晚上慶功宴,我給你多留兩壇。”
“唉……”洛葉舔了舔嘴唇,有些遺憾的搖頭,“我有些事,慶功宴怕是去不成了。”
想了一想,洛葉不甘心的又道,“不然我那兩壇你藏起來,等我回來喝。”
“啊?”蕭子衿歪著腦袋,“你去哪裡?不帶我嗎?”
“你堂堂一個魔教教主,剛剛打了勝仗,該回去安頓安頓了,”洛葉裝模作樣的揉了揉鼻子,想把話裡的重點小聲帶過,“而且我去的地方……你不能去。”
“嗯?”蕭子衿不開心了,他和洛葉也都是剛從戰場上下來的人,身上有血有泥,誰也不見得比誰好,但蕭子衿剛才是明亮的,活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