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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睜眼,便看到了錦衣華服的翩翩公子。
仿若隔世。
趙閔穿著初見時的衣服,搖著扇子,沒這幾日的乖戾,反而顯得溫柔起來。
“醒了嗎?”
洛葉只看了他一眼,又發呆似的瞧著床頂的雕花。
“你燒了一把火,我就忙到了現在。”
趙閔的手沿著洛葉的額頭描繪起,一點一點,自眼睛,到鼻子,最後停在了下巴上,“你知道,鳶兒與桃花曾經同梭羅曼學藝嗎?”
洛葉緊張的嚥了咽口水,隱隱約約有些不好的預感,說不出,卻汗毛直立。
“梭羅曼有一手獨門的功夫,”趙閔繼續道,“能將女子的臉皮整片的割下,易容成她的模樣。”
“趙閔……”洛葉的眼神瞬間變了,她極少散發出殺氣,然而一旦發怒,活生生如泥沼毒潭,讓趙閔也愣了一愣。
“你放心……”趙閔迅速離開床側,坐到了稍遠一點的圓凳上,“我不殺你。”
“嚯,說得好像大發善心一般。”洛葉的殺氣收了,儘管逞些口舌之能,“剝了我的麵皮,然後將我扔去哪裡”
“不敢,不敢。”趙閔連連搖頭,“縱使易容成你的模樣,以蕭子衿和洛江流的敏銳,也會很快識破,我只需要她幫我騙出地圖,事成之後,麵皮仍然還給你,我可以再和他們做個生意。”
“縱使是梭羅曼,剝下的人面也絕不可能醫治如初。”洛葉突然珍惜起自己這張皮來。
到底看了十來年,越看越順眼,倘若被拿去害人,敗壞自己“武功高強”的名聲,到時候驚動了師尊,讓他老人家下山來,那……
天翻地覆一場恩怨,誰也不用再爭了,回家安心種田吧。
“你放心,梭羅曼剝得,都是死人的麵皮,活人卻不一樣。”
趙閔將房門開啟,門外並排站著兩個小丫頭,託著兩個黑匣子,一些瓶瓶罐罐,和一壺酒。
☆、殺人不眨眼
桃花大鳶兒半個時辰。
親生的姐妹。
她們生長在苗疆,信奉蛇身人首的神明,村寨不大,離群索居。
然而,連年的戰亂,使得她們故鄉一點一點失去了原貌,到她們兩個降生時,只剩下江湖裡各種關於部族的怪談,和一垛草摞子。
趙閔的母親完顏諾,便是在一個女人的屍首旁邊,發現了這對姊妹。
那個時候,完顏諾的身體已經很不好了,時時咳血,居住在塞外草原上,趙閔偶爾會從臨安城回來,部署部署計劃,看看自己的母親。
在完顏有晴的故事裡,缺了的,就是完顏諾這一塊。
她終究,是死在金國的土地上。
她曾經嚮往過江南的微風與小橋流水,也曾去過臨安,一次,但趙思明將她驅逐在外,攆她輾轉反側,讓她四海無家。
完顏諾死的時候,鳶兒與桃花已經五歲多了,興許真是血統天賦的原因,學起邪門歪道來特別的得心應手。
完顏諾生前,曾透過袁先生,將這兩個小丫頭送到梭羅曼身邊,誰知再見時天人永隔,而趙閔,也沒有回來弔唁。
匆匆七八年,又轉眼而過,鳶兒始終沒能釋懷。
她感念完顏諾的恩情,又時時想起她生前的點點滴滴,疑慮揮之不去。
鳶兒不知道這其中的恩怨糾葛,卻在完顏諾的屍骨上,發現了令她半生虛弱痛苦的根源——毒,滾絲毒。
這毒是一種極為緩慢的致命毒,短要一兩年,長需十來載,把內臟如結蛹的蠶,全部包裹住,過程之痛苦,使多數中者自殺而亡。
而鳶兒曾在趙閔的身上,見過一小瓶的滾絲毒。
這是一個契機,讓鳶兒以復仇為目的,入了魔教。
現下,屋子裡四個人。
桃花正用酒澆過明晃晃的小刀口,鳶兒的針插了洛葉滿臉,藥性一上來,洛葉只覺的有好幾雙手在自己臉上來回的摸。
桃花下刀的地方,靠近喉嚨口,一刀下去,薄而且快,連血都不見一滴。
而鳶兒蹙著眉給她打下手,趙閔就在一旁看著。
剛進門時,鳶兒曾想過奮力一搏,但洛葉的手從被子底下露出來,拉了拉她的衣服,示意她稍安勿躁。
於是人在砧板上,這麵皮轉眼就要剝到額頭了。
血肉模糊的五官,甚至能看見肌理紋路,流的血不多,但洛葉的眼睛一轉,鳶兒心裡就一陣一陣的不忍。
“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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