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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
周隨成假死,帶著他的屍體,吳冬嶺回程的腳步必然大大減緩,半日路程疊成兩倍。
縱使回返,為防夜長夢多,吳冬嶺定急著要著手祭奠事宜,他表面上仍要樹立起重情重義的形象,這些俗根本無法免。
這一忙,至少也要忙到凌晨,顧不上羅佑,更顧不上探聽訊息,卜知坊做生意不可先破規矩,但若僱主先動了手,反擊亦是理所當然。
杯中毒名“醉生”,槍上藥名“夢死”。
醉生夢死不僅可以止血生肌,更是強身健體的良藥啊,服者一日之內心緩脈沉,若不睜眼,便稱“假死”。
“小洛葉,我是個生意人啊。”蕭竹音微笑著端起手邊的小盞與洛葉對飲而盡。
風吹過院中的蒼天巨木,陰影繚繞,策生謀死。
洛葉守在門前等蕭竹音入睡,善用心思的人總不易入眠,得虧的洛葉耐心好,有時連守半月也無怨言。
蕭竹音很喜歡被洛葉守著,所以有時候對一些事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後半夜,倚坐在臺階上的人抹了一下口邊酒漬,她見房中已熄了燈火,漸漸也安靜了許久,便錘一錘僵直的腰腿,晃晃悠悠的酒鬼模樣收一收。
今天該去挑戰那一家了呢?洛葉苦惱的打了個哈欠,“遠方鏢局吧,聽說桑凡的槍法很不錯呢。”
夜半的破廟,總是四面來風,冷的讓人不想動彈。
洛江流剛殺了人回來,報酬有三兩銀子,換了一斤熱酒,一塊火石,剩下的他也沒留下,散在路上了。
他將頭頂的蓑帽脫下,年輕的臉上波瀾不驚,他有一把劍,一把漬了血跡的長劍,五彩斑斕,只似玩物。
有人來了。
“老三。”
腳步聲在門前戛然而止,洛江流沒有理睬開口的人。
“有人在我這裡花了大價錢買你的命啊。”
洛江流將收集的枯枝幹草堆在石圈中,手中火石擦了數下也不見發熱,他微微地嘆了口氣,將火石放在一邊,長劍乍然而出,濺起幾點火星,枯枝燃燒,室中瞬間溫暖了起來。
“老三啊,你好歹搭理一下我吧。”
陸湘已經走近了,她好白衣,夜色中也如一支白蓮,美是自然,但染了血。
“多少?”洛江流終於開口了。
“三萬兩……黃金,老三,你真是值錢啊。”
“不值。”沉默寡言的人將火挑得更旺了些,洛江流從來不喜歡這樣的黑暗,他的劍,也不適合在夜裡殺人。
江湖中有一張殺手榜,倘若要買命,便可挑個適宜的價錢找上對眼的人,在這張殺手榜中,洛江流位列第三,而陸湘強壓他一名,以一手雙刀短刃穿蝶衣的好功夫排在第二。
陸湘是個無情的多情人,她好美人,尤好年少的美人,無所謂男女,十二三歲入她身邊,到十七八歲便被拋棄。
運氣好,得她寵愛的,可尋一戶普通人家或送幾十兩銀子安身立命,運氣不好的,不是早夭便是送人,幾年下來形銷骨立,瘋癲如狂。
所以陸湘總是需要大量的銀子來維持自己的這項愛好。
“我們要在這裡動手嗎?我美麗的老三啊。”
陸湘出口調戲,她的手中握著把短刃,長不過七寸,輕輕置於洛江流的下巴上,短刃鋒利,不經意的劃出一道血痕。
“走。”
洛江流不願抬眼看她,手上的劍輕輕一挽,從短刃的桎梏中退了出來。
洛江流啊,說起來真不適合當個殺手,收錢買命的行業裡算他脾氣最差,動輒買賣不成還要了僱主的性命,所以他也總是窮宿街頭,一身上下除了人便只有劍。
他這把劍,劍名取得文藝,叫“相思”,一出鞘,便帶著淡淡的緋紅,如情人的胭脂,也如雨中的血河。
陸湘從沒見過洛江流的殺氣。
這一刻,天地彷彿為之一寂,她只想退,退出這殺戮的包圍圈。
但洛江流已經動了,他垂著目光,輕輕嘆道:“你不該殺我。”
那劍忽然拆做兩半,似一輪滿月,兜頭斜削。
陸湘招架,慌忙去拔第二支短刀。
千斤之力一瀉,陸湘的腕骨應聲而碎,她將一聲痛呼狠狠嚥下,苦笑道:“老三,你騙我。”
洛江流居高臨下,他的肩膀上插著一支小刀,血一滴一滴的滲出來,慢慢浸滿了衣裳。
他皺了皺眉,“衣服,五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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