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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手。
“對了……我今年到底多大了來著?”
洛葉一手捧著葫蘆,一手掐來掐去,可憐商原竟被句信口謅來的謊話氣吐了血。
潛入蕭竹音房中的黑衣人已經不算是洛葉的獵物了,更何況洛葉對蕭竹音也有信心,這麼一個半夜飛來殺人滅口的蠢貨,卜知坊中任何一個長著腦袋的都能折騰死他。
“是副堡主吧?”
嫻靜如蕭竹音,好動如洛葉,都喜歡在這種寂靜的黑暗中說上這麼一句話,只唬的那黑衣人一個激靈。
寒山堡的副堡主名喚羅佑,是個實誠心眼的漢子,這一生千不該萬不該欠上吳冬嶺一份恩情,他既不會算計,亦不會背叛,是把天生好用的刀。
這些年裡,羅佑只聽從吳冬嶺一個人的命令,手上也是血跡斑斑,滅門屠戶的事並未少做,助紂為虐,一體同罪。
“副堡主來世做個聰明人吧……”
蕭竹音的話音剛落,羅佑便感覺眼前閃過一道白芒,徹骨的冰冷從喉嚨口溢了出來,他的面前剛剛亮起了一點燭火,那點燭火在青衣女子的手中,風一吹,搖搖晃晃。
羅佑緩緩跪倒,大好頭顱滾落腳下,齊齊一個碗大創口,鮮血汩汩,直漫到了蕭竹音的腳下。
這間房被稱為饕餮,機關七十二道,陷阱三十六重,吃的是血肉,吐得是白骨。
蕭竹音微微地嘆了口氣。
“坊主,這人頭我去送吧?”
洛葉不知何時趴在了窗戶口,她看出了蕭竹音的惋惜,便歪著頭,有一句沒一句的同蕭竹音說話,“你別太往心上去。”
蕭竹音笑了笑,“他們殺人滅口,無勇無謀,我並沒有……”
“你有,”洛葉舉著酒葫蘆,露出的半張臉上少有的認真,“你多情我寡義,所以你動腦子,我殺人,這樣很好,為了你自己,不要改變。”
她風一樣飄入屋內,拎起血汙中的人頭,又風一樣的飄遠了。
“嗨,坊主,等我回來獎我三壇桂花釀唄,我的酒葫蘆又空了。”
“哈……”蕭竹音無奈,她不算是個完全的江湖人,恩恩怨怨,生生死死,雖也見過不少,但要釋懷又談何容易。她骨子裡也不過是個冷漠的人,縱使掛懷,也只在這一時半刻罷了。
“堡主堡主!”
一大清早的,吳冬嶺就被人吵醒了。
年輕的弟子蓬頭垢面的捧著一封信闖進臥室內,結結巴巴的指著外面道:“堡主……人……人頭……還有……人”
吳冬嶺心中一跳,慌忙中也不知穿鞋,隨意照了件白褂子就下床來看那封染了血的信,這信貴重,值兩箱黃金。
信是蕭竹音早就寫好了的,筆筆追錄著黃金的來歷,吳冬嶺越看越心驚,一張本就慘白的臉染著冷汗,顯得更加病態。
“送信的人呢!”
吳冬嶺急聲問。
“在……在大門樑上。”
洛葉喜歡高處,高處近天,偌大一片江山裝進眼裡,喝起酒來才豪氣。
寒山堡的大門足夠高,足夠氣派,這麼大塊的漢白玉雕成柱子,洛葉往上面一躺,感覺自己財大氣粗,下面有不少人拿著掃帚或梯子想驅趕她,洛葉躺了半天,也只等到他們爬了一半。
吳冬嶺趕來了。
“嚯,這也太狼狽了”,洛葉心說,面上卻還撐著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等吳冬嶺靠近了才略微端正一下坐姿。
“堡主,你毀約在先,卜知坊要回禮了。”
吳冬嶺仰頭看著洛葉,這堂皇富麗的大門上除了乞丐一般的洛葉外,還有一顆人頭,孤零零的安放在“情義千秋”的牌匾上面,那是羅佑,寒山堡的刀。
“不……不可能的,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吳冬嶺抹了一把冷汗,“難道是羅佑哪裡得罪了卜知坊?”
“唉……”洛葉嘆了口氣,她心裡明鏡似得,但有時候真相說出來利人不利己,她是懶又不是蠢,只擺了擺手,吆喝吳冬嶺離開,“今天日中吧,你們寒山堡就要易主了,堡主別說卜知坊絕情,話提前說了,堡主趁現在快逃還來得及。”
“卜知坊也對我寒山堡有……”
“沒興趣,”洛葉輕飄飄的打斷他的話,人似只短線的風箏忽然墜落,離地一丈時借了秋風之力滑翔而去,“卜知坊事多,買賣至今日止,以後寒山堡的事情不聞不問。”
“少俠!少俠!”
吳冬嶺追在她的身後連喊兩聲,卻轉眼就失去了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