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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安離想抽個功夫去看看,卻讓簡狄搖頭制止了。
“現在去還有什麼用呢?”簡狄說著,微微抬眼看向趙思明,這滿腔的心事,不知道是在說別人,還是說自己,“胡汝名是愛阿琢的,所以他故去了,阿琢是該傷心難過。但若有一天……王爺也故去了,我亦難免為之難過,值不值得都難過……”
趙安離聽得懂簡狄在說什麼,所以忍不住想安慰她,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來了,她委委屈屈的瞪了一眼陶遠。正在招呼賓客的陶遠恍然不覺,他多喝了幾杯,眼角眉梢都是喜氣。
跟著灰影追過來的洛葉和蕭子衿真是趴牆頭的命。
到處都是火紅的燈籠,菜飯熱騰騰的上桌,美酒喝一半撒一半,洛葉在冷風裡面舔了舔嘴唇,感嘆同人不同命。
那畸形的灰袍人論輕功在蕭子衿之上,卻還快不過洛葉。
他們一路上也有幾次交手,奈何那灰袍人的衣服上刷滿了油,入手極滑,別說留人了,碰都碰不了。
一入這座莊子,那灰袍人就憑空消失了,洛葉和蕭子衿趁人多局亂,找了幾趟也沒瞧見。
來都來了,既然有好戲看,那便等著吧。
這料峭寒風沾染著江南特有的水汽,往衣服的每一個角落裡鑽,蕭子衿哆哆嗦嗦的往洛葉身邊靠了靠。
“冷啊?”有酒暖身,又天生骨血帶熱的小姑娘想了想,把外面那層夜行衣扒給蕭子衿披上。
蕭子衿嫌棄的很,他和黑色天生有仇,寧可凍死也不碰,洛葉一看,也懶得理這公子毛病一身的人,他不愛穿,那自己披著好了。
又過了一會兒,洛葉的第二口酒還沒嚥下,蕭子衿便委屈道,“冷……”
“……”洛葉看了他一眼,無奈的嘆氣,她將自己的寶貝酒葫蘆遞過去,這人再怎麼難伺候,也是自己的盟友,有恩沒仇的,總不能眼看他凍死。
蕭子衿喝了一口又趕忙吐了出來,他哭喪著一張有些蒼白的臉,“酒不好,咽不下去……”
要不是在別人的地頭上,洛葉早把這人踹下去了。這種本來就該受苦受難的時候,他還非得錦裘佳釀,得多大的閒心才能這麼折騰。
“我剛剛留意了一下……”蕭子衿看得出來,洛葉那根揍他的弦已經繃得緊緊的了,因此不敢亂說,而是小心翼翼的拉了拉洛葉的袖口,開口道,“因為要接待客人,千山門整理了幾間廂房出來貯存酒菜,怕酒菜太冷,還生著火爐……”
“你怎麼不早說。”洛葉死氣沉沉的臉瞬間活泛起來,催著洛江流道,“快帶路快帶路,有酒有肉有好戲,這一趟沒白來。”
☆、完顏
騰出來的廂房有四間。
房間裡一側靠牆累著酒罈,一側放著長桌,桌上盤裝的冷菜和水果十分誘人。
千山門財大氣粗,這廂房足有卜知坊的院子那麼大,裡頭黑漆漆的,洛葉擋著蕭子衿藏在罈罈罐罐裡,不細看也找不出來。
他們挑的這一間是最靠後的,偶爾才有一兩個人過來點點數目,臨前是陶遠的書房,外頭雖然鬧騰,但裡面又暖又安靜,洛葉歡喜的一步一蹦躂。
“這好戲也拖得太久了吧?”
洛葉在窗戶紙上戳了個眼,宴席中仍是一派其樂融融,完全看不出暴風雨的前兆,“冒這麼大的險,就為了把我們引出王府?”
“不可能。”蕭子衿蹲坐在火盆旁邊,外頭的寒冷浸在骨子裡,他的手指凍得青白,哆哆嗦嗦的放在炭火上,距離之近,都讓洛葉懷疑會不會燙到指尖了。
“你怎麼知道……”
話沒說完,外面就有了動靜,洛葉閉了嘴,頗為佩服的朝捂暖的蕭子衿拱了拱手。
酒過三巡,陶遠那一桌已經倒下了不少人,連簡狄都說不舒服,與趙安離一同回房休息去了。
時機正好,別處還在熱熱鬧鬧,陶遠與趙思明便假稱擔憂各自的夫人,推脫離席,卻和沈一心,曾青楓二人去到了書房。
洛葉下意識的往門後一縮,門外頭的燈籠晃晃悠悠的,時不時的透過窗上小洞落了點光在廂房中,忙碌的侍女小廝們或許看不出來,但警惕如陶遠,沈一心之流,可就難說了。
幸而,這四人都滿懷心事,沒有功夫去注意些冷風微光,讓洛葉逃過了這一劫。
小姑娘見書房的門終於關上了,這才敢鬆懈下來,連喝三口酒後對蕭子衿招了招手,“快來快來,有秘密聽。”
貪戀溫暖的蕭子衿裹緊衣袍,他湊到洛葉身邊,正聽到陶遠說第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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