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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惜……我，是、是娘……”她哽咽，說不出話來，心中堆積了太多的情緒，全部堵在胸口，那些疼愛的話，那些歉意的話，那些想要抱著女兒，說自己多麼的想念的話，一句都說不出口。

百戰，把這裡打理的很好。

即使現在長了雜草，她也知道，是因為他離開的半年，但眼前的胡枝子花，勾起的不只是瓏髓的記憶，還有很多很多她的感情。她看著眼前的墳，眼前的花，他……說的原諒，他是真正的想要她的原諒……而拒絕的人，是她。拒絕了他的原諒，將金簪捅進他的身體，最後，還扔下了石頭讓他掉下深淵。

她緩緩地抬頭，看著站在眼前的百戰。

如果以前原諒了他，或許，他們兩個又不會是現在這樣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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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應該早早來這裡，來看看錯兒的墳，這樣她就不會以為他說的話是謊言，是藉口，是掩飾。

瓏髓的視線落在身邊挺立而站的百戰身上，他的身影不是最高大的，卻一直是她最想得到的，只要在他身邊，只要是靜靜的，什麼話都不說，也是一種安適。

一家三口，都在這裡。墳裡的錯兒，跪著的她，站著的他，最近的距離，就在眼前，一碰就可以觸控到彼此，可又是最遠的距離，生離和死別。

百戰面無表情看著這個墳頭。

記憶裡，還有……磅礴大雨下，竹林雨搖，不假他人之手，他自己挖出的坑，將小小的蒼白的惜惜抱了檀木棺中，他割斷了一束黑髮，放在女兒的身邊，他找來瓏髓的衣服，覆蓋了女兒，這樣……

“爹和娘……會一直陪在你身邊，惜惜，不會讓你一個人……”冷不防的，百戰突然開口說道，瓏髓詫異，他恰巧轉低頭，看見她眸中的驚愕，“我記得，我埋惜惜的那天，是這樣對她說的……不會讓她一個人寂寞。”

瓏髓深凝他的平靜無波的臉，看不出他有什麼情緒的波動，他就像一個注視著之前種種的陌生人，在一個錯誤的時間出現，告訴她，他也曾經多麼的痛苦過。

她從來沒有想過百戰會痛苦，他說的那些狠戾的話，他要打掉孩子的事，種種，她以為他應該很高興，高興孩子如他所願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