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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目望去,一襲黑衣,面目全非的男人站在官道的中央,一劍抵進馬匹的脖子,紅色的血像直直地從白色皮毛上流了下來,白馬一軟,頹然倒地。與此同時,兩粒石子快速地從男人手中彈出,點了聽風和玉兒的穴道。
“百戰!”聽風沒有想到百戰的速度竟然會這麼快地就追上來。
“不想死的話,就把那賤人交出來。我只要她的命。”他的瞳孔一轉,視線落在蒼白了臉,眸中全是錯愕的瓏髓身上,兩人視線相觸,男人勾起一側的嘴角,猙獰的傷痕在他的笑容下更添幾分餓鬼的煞氣:“下來,否則我連他們都殺。”
“你要殺我?”瓏髓用手撐起身子,勉力在馬車上坐了起來,她想要下車,卻被玉兒的眼神制止,瓏髓搖頭,對玉兒說:“這是我和他的事,本就與你和聽風無關。”
“難道我不該殺你嗎?”面木全非的男人反問道。
瓏髓停起傲骨:“不是你應該殺不殺我,而是我應該要殺了你才對。”
“瓏髓!”這女人不知道現在的百戰一點激怒就可能爆發。
“殺我?你已經殺過我很多次了。”記憶裡,從她用簪子刺進他的身體,從她扔下石頭,讓他掉入深淵,難道殺的還不夠?
“那是因為你活該。你害死了我的女兒,我不該殺你嗎?”男人的話讓瓏髓無法抑制憤怒,即使明白自己不抵他,但是也不願意變成以前哪個只能哀求他的女人。
“女兒?真的確定是我的?我記得我有說過,搞不好哪個娃娃是你和別的男人的賤種!”
瓏髓恨不得走過去給他兩耳光。
他記得他說的每一句話,他記得她,記得女兒,但是他的記憶也只有他說過的話,除此之外呢?
“百戰,你是還是個人嗎?”心中的怒意狂燒。他說他給女兒起名叫惜惜,是珍惜,愛惜的意思。而現在一稈子打過了來,她的女兒又是賤種,“對,我的女兒是賤種,就是我和你這個賤種生下來的!”
他怎麼可以這樣說?他之前的歉意呢?他請求她的原諒呢?這些到現在反而成為了謊言?而以前的謊言反而變成了現實?
他的頭很痛,眼前女人即使憤怒,越掩飾不了她泫然欲泣的悲傷,青白色小臉上的哀慟猶如指責一般。
他很亂,從清醒過來就很亂。他不知道對於這個女人是什麼樣的感情。在記憶裡,他折磨她,蹂|躪她,享受著她的身體,而後,他又請求她的原諒?為什麼?他記憶裡他沒有做錯任何一件事。
唯一有的是關於旖兒的死。
正文 喪心病狂
他自認自己不是那種因為某人的死就會將罪強加在別人身上的人,冤有頭債有主,他腦子裡的記憶,那些種種,只能說明,他對這個女人應該是沒有任何感情的。
瓏髓與百戰面對面的對峙著,山間的冷風獵獵地吹過,揚起裙襬,連腳踝處的銀鈴也叮叮噹噹做響。
看著他傷痕凌亂的臉,曾經那記憶中的英挺轉眼成了猙獰,自己看了這樣的臉,應該退避三舍,可是,不爭氣的心裡卻想去撫過他的傷口。
淒冷的眼神中幾分的傷心,幾分的幽怨,哥,我想你回來。
只不過……你回來了,卻轉眼成了另一個人。
“你要殺的話就殺吧。反正,你從來就是這樣對我。從來,都沒有問過我的意思,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你做什麼你都覺得自己是對的……我也好,錯兒也好,從來對你來說,都是錯誤。”瓏髓望了望天,目光在收落在他身上時,輕闔上眼,眼角一絲潮溼,一絲清涼。
百戰看著一臉無懼的瓏髓,他眼瞳半眯,如鷹隼一般犀利。
“你……”他彷佛要咬碎牙齒般地咬牙切齒,“你!這隻母狗!”他的聲音突地沉下,眉目高高抬起,表情化作惡鬼,“竟然對我說教?”
手中的長劍兇惡地朝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瓏髓由上段向下砍去。
咚的好大一聲響起,路邊的巨樹攔腰被砍斷。
血滴四濺。
“咚”的一聲,瓏髓捂住肩頭的傷,失力地跪到在地上,她握緊沾滿鮮血的雙手,粘稠的感覺,瓏髓悲傷到了憤怒地大吼:“百戰,玩弄生命!你就會覺得快樂嗎?!”
“玩弄生命?是我不知道,還是你不知道,本來你就是被我玩弄的人。”他緩步走到勉強站起來的瓏髓面前,他很亂,很混亂,而混亂的源頭就是這個女人。她總是在他的腦海裡出現,然後,莫名其妙的心神更亂。
人在他耳邊說,日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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