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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站在一起像朋友一樣有說有笑,沒有刻意展現親暱,似乎是為了避免別人說閒話。
畢竟江圓圓才剛過世一個多月,屍骨未寒,陶志緯若在這時候和吳沛馨光明正大曬恩愛,絕對會被流言批判到體無完膚,以陶志緯的野心,他還想往上爬,形象相當重要,假面具絕不能被戳破。
蔣宜樺不想看到他們,直覺就要低頭避開,她心忖自己戴著口罩,他們兩人就算看見她,應該一時間也認不出來才對。
“宜樺,你怎麼穿成這樣?”
事與願違,被當場認出,蔣宜樺僵了一瞬,打從心底開始發慌。
她想當作沒聽見吳沛馨的叫聲,低頭就要繼續往前走,可吳沛馨卻走過來擋住她的去路。
“宜樺,你如果缺衣服跟我說一聲,我馬上讓人送最新的目錄給你挑選,你怎麼跑來這裡買,這麼寒酸的打扮你怎麼敢穿出來?”
蔣宜樺充耳不聞,面對吳沛馨和一旁用訝異目光盯著她看的陶志緯,她渾身發冷,不由得恐慌起來。
對這兩人的恐懼感一天無法消除,她一天無法展開報復。
她真沒用,明明都已經換了另一個人生,有足夠的條件對姦夫淫婦予以反擊,可她原本怯懦的個性依舊存在,讓她裹足不前。
“你是蔣小姐?”陶志緯不無訝異,看著眼前戴著口罩的女人。
原來那日似曾相識的熟悉感是因為她是院長千金蔣宜樺。“真是抱歉,那天我沒認出來,真是失禮。”
“你們碰過面,什麼時候?!”得不到蔣宜樺回應的吳沛馨,轉而跟陶志緯講話。反正蔣宜樺自從腦部開過刀之後就怪怪的,吳沛馨早已習慣。
“前幾天在大廳曾經碰上。”陶志緯看著蔣宜樺回話。
他眼神幾不可察的閃了一下,脫去華麗洋裝換上平價舒適的打扮,他從蔣宜樺身上看見屬於江圓圓的平凡嫻雅的氣質,他悚然一驚,忙不迭地甩開那詭異的錯覺。
“蔣小姐那天為何看見我就驚嚇的跑掉,是我冒昧了嗎?”院長千金啊,得罪不得!
他可不想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全醫院上上下下有誰不知蔣宜樺有多跋扈不講理,簡直就是地下院長,老愛興風作浪。
蔣宜樺僵硬的站著,嘴巴閉得跟蚌殼一樣緊,不予回應。
“快走吧你,她不會理你的,跟她耗下去只是自討沒趣。”吳沛馨一邊拉著陶志緯,一邊跟他咬耳朵。
“為什麼?是腦傷後遺症?”陶志緯心裡湧上一絲古怪,也不想多跟蔣宜樺相處,立即和吳沛馨閃人。
“我聽說手術很成功,那場手術讓凌醫師的名氣更加扶搖直上,醫界簡直把凌醫師當神了,下屆的副院長肯定就是他。”他語氣裡難掩嫉妒。
吳沛馨撇撇嘴,一臉不以為然。
“那又怎樣?反正凌然擺明不跟蔣宜樺有瓜葛,聽說對蔣宜樺可兇的咧,所以這個副院長的位置不見得非他莫屬,”
陶志緯同意吳沛馨的說法。“所以說……”機會可能落到他身上來?
吳沛馨眼神閃了閃。“你放心,我爸已經答應當說客,他會努力在院長面前提拔你。”
見周圍沒人,蔣宜樺也不理會他們,他親暱的捏了捏吳沛馨鼻子。“看來我得好好謝謝你嘍。”
“那是當然,怎麼謝法?”
“下午我所有的時間都是你的,隨你差遣。”
“那回我的住處去。”
“走吧,我等不及了。”
該是低調的兩個人,卻在公開場合調情。
背對著他們兩人的蔣宜樺臉色發白,她雙手搗著耳朵,神情驚慌的往前橫衝直撞,面對害死她的殺人兇手,她止不了內心強大的恐懼感。
她跌跌撞撞往前走,沒有循來時的方向離開,到處胡亂竄。
她闖進員工才能進入的辦公室區域,在無人的長廊上奔跑,安靜的長廊傳來回音,她被自己的腳步還有跟在後頭的腳步聲嚇著,以為陶志緯和吳沛馨追上來,一路心驚膽跳的往前跑。
直到某人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把渾身不停顫抖的她帶往懷裡。
她驚叫一聲。“不、不要!”
“是我。”凌然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是我,凌然,別怕!”
她倏地抬頭,佈滿驚慌的眼眸對上他的黑瞳。
望著她慌亂無措的表情,那張蒼白無血色的驚慌小臉,因害怕而微微顫抖的唇瓣,凌然的心臟狠狠的揪緊。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