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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堂設定在後院的一角,結合這府邸的風水,恰是陰氣最重、圍滿成圓之地。
白幡在風中發出獵獵的悲音,何漱衣穿過迴廊,走進慘白一片的靈堂。
白底墨黑的“奠”字,雪白寒涼的蠟燭,簌簌陰風,裹著挽布的黑色棺材……這樣一幅毫無溫度的畫面,朝著何漱衣撲殺而來,定格在她的眼前,伴隨著耳畔婢子們的嗚咽哭聲。
章姨娘就跪在棺材前的那個蒲團上,雙手顫抖的抓起三炷香,舉在面前自言自語了良久,插到了香爐中,盯著棺材用袖子抹眼淚。
察覺到有人進來,章姨娘回頭,發現來的竟是不久前奚落了她一通的何漱衣。
章姨娘的哭臉立馬變成怒臉,起身質問道:“小冤家,你來幹什麼?亂走亂闖,你還有點客人的樣子嗎?”
“何必動不動就對客人發火,如你這般,也同樣沒有主人的樣子……”
“你……”
“章姨娘。”何漱衣打斷了章姨娘的絮叨,面紗下的嘴角,挑起一抹冰冷。
“我本以為,你喪女之後會心痛的一蹶不振,可是看你現在的氣色,反而比兩天前要好了,這是為什麼……”
章姨娘是個虛榮心很強的人,喜歡聽溢美之詞,可畢竟是死了女兒,又被何漱衣連誇帶質問的想,心情自然好不到哪兒去,翻了個白眼道:“我就是氣色再好,也好不過你一個年輕姑娘。你說你這如花似玉的年紀,把臉給遮起來幹啥?沒得把自己弄醜了!”
“我長得醜,所以才遮蓋住面容。”何漱衣答。
章姨娘半信半疑的打量她。
何漱衣走近了章姨娘,從她的臉上嗅到一股濃濃的甜香味。
她道:“你的胭脂很香。”
提到這胭脂,章姨娘的神情就得意起來,卻還帶著點異樣的心虛。
何漱衣趁勢說:“我從沒有見過這樣細膩香甜的胭脂,如果使用了,不知會不會稍稍漂亮一些……”
章姨娘審視著何漱衣,低低笑問:“怎麼的?你是想試試?”
“如果可以的話,確實很想,就怕章姨娘不願意分我一點……”何漱衣低下了頭,懇求的瞥著章姨娘。
章姨娘頓時就滋生了一股子優越感,她一個快四十的人,被小姑娘求著討教美容的手法,她還真是駐顏有術啊。
心裡一得意,做事就隨性了,章姨娘帶著何漱衣去了自己房裡,拿出一盒胭脂,用手指勾出一丁點,放在個小小的缽子裡。
她把缽子交給了何漱衣,“你先用用吧,這胭脂好著呢,還真能把人變得更美!”
“謝謝章姨娘。”何漱衣福了福身,嘴角微微的翹起。
“章姨娘,不知這盒胭脂……是從何得來的。”她故意這麼一問,只看到章姨娘的臉上頓時閃過不自然,又飛快的掩飾過去。
“這個嘛,自然是我孃家的親戚給的,聽說是從西域樓蘭買回來的上品!”
何漱衣眸底冷然,幽幽道:“果真稀有……”
收好胭脂,何漱衣禮貌的拜別章姨娘,出了她的房間。
在長廊下,她將這小小一團胭脂貼到鼻尖,嗅到的是和山洞裡一模一樣的濃郁甜香。
這味道是挺好,普通人聞著定覺得香,但若是放在修為深厚的巫師面前,只會讓他們覺得噁心。
一抬眼,看見謝珩立在長廊的彼端。
謝珩也注意到何漱衣,他行了過來,瞥一眼何漱衣手裡捧著的胭脂,蔑道:“陰損!”
“這胭脂裡,摻了女子的精血……”何漱衣知道,謝珩一眼就看出來了。
謝珩點頭,證明何漱衣沒有說錯,又加上一句:“還有這個顏色,紅的不舒服。”
“嗯……就像是陪葬的紙人塗得紅臉蛋……”
陪葬紙人的紅臉蛋?這個比喻,倒讓謝珩哭笑不得。
☆、第14章 薑還是老的辣
何漱衣兀的說道:“國師大人其實早就猜到落花洞女的案件是誰幹的……”
“哦?”謝珩饒有興致的看著她。
何漱衣定定道:“國師大人在巫術方面的造詣登峰造極,沒理由我猜出來的,你猜不出來。”
謝珩嘴角的弧度拉大,眼底卻寒了幾分,“既然如此,那麼阿梨,你應該猜得到本國師為何不告訴永縣令。”
何漱衣確定的答:“那隻能說明,縣衙門根本不是那人的對手,連你都沒把握能贏它……”她目露疑惑,“連你都對它畏懼,那該是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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