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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一雙雙眼球完全被他們所吸引,明明他們恨死了何漱衣,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可此刻所有人都忘了動彈,大腦一片空白的瞅著這一幕,直到良久之後,終於有人反應過來,大吼一聲:“殺了梨花巫!為死去的人報仇!”
人群如被震醒,霎時如爆炸了似的,瘋狂、無序的形成包圍。
謝珩推開礙事的人,狂喊著何漱衣的名字,而她卻越跑越遠,最後被幾個披麻戴孝、兩眼猩紅的人圍在中間。
她漠然的看向這些人,又睇向謝珩,滿眼悲愴、聲嘶力竭的喊出他的名字。
“謝珩——”匕首刺進胸口,鮮紅的血霎時染紅了白衣,何漱衣如一片殘葉飄下似的搖搖欲墜。
“漱衣!!”
頓時死寂的城池裡,謝珩的悲鳴響徹。
作者有話要說: 都不要懵逼哈,再過兩天結局了
☆、第67章 誘敵深入
謝珩發狂了。
他瘋狂的擠破人群,衝向那一抹搖搖欲墜的身影。所有擋在他路上的人,都被他撞倒。
他趕在何漱衣墜地的前一刻,摟住她的身子,抱著她跌坐在地。
“漱衣!”謝珩吼道。
她看起來很虛弱,白色的臉蛋上一雙眼睛空虛迷濛的凝視謝珩,像是在用力把他記到靈魂深處去,卻是越來越失去光華,越來越枯竭。
“謝珩……”顫抖的手努力的抬起,謝珩連忙握住,把這隻冰冷的小手貼在自己臉上。但也只是片刻,他便趕緊放下她的手,抱起她就要起身。
“不必救我了。”何漱衣扯住他的衣襟,在謝珩怔愕破碎的目光下,一隻小手漸漸的、漸漸的滑落。
小手落到了地下,何漱衣頭一歪,閉上了眼。時間在這一刻靜止,滿世界的喧囂都在這一刻安靜的如同虛無,好似偌大的時空裡只剩下謝珩在顫抖,抱緊了他的妻子,輪廓鮮明的面龐結出了無數難以言喻的扭曲和傷痕。
“漱衣?”他崩潰的嚎叫聲,震天徹底的徘徊在整座城池,“漱衣!”
國師夫人死了。百官與百姓們還沒能反應過來,就已被一陣寒意侵透了骨髓。
明明他們恨透了這個女人,可看著她為了丈夫自戕,看著國師無法阻止心愛的人赴死,這種堵悶的感覺也堵住了每個人心底的恨,讓他們一時半晌發不出聲音。而很快,他們就察覺到死亡的氣息在迅速的變濃,卷著種讓人膽寒的殺氣,竟是從謝珩身上散發出來的。
一切都來得那麼突然,就連殺戮也是。
國師大人瘋了!
當這個念頭出現在眾人的心頭時,他們已經開始四下逃命,擁擠、踩踏、慌不擇路。
謝珩抱著何漱衣,瘋狂的、無目標的殺人,他就握著她自盡的那支匕首,不斷刺入周圍人的心窩。不知殺的是誰,卻殺得連一口氣都不留,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一具具屍體倒下,世界重新喧鬧的充滿了驚惶和死亡,慘叫聲中還夾雜著哭吼,那是謝珩在哭,又哭又笑的殺人奪命。
據說這天的事在很多年後,還被乾州百姓們拿出來議論,心有餘悸的描述那天的悲壯和恐慌,沒人能想到,失去愛妻的國師大人會變成那副樣子,甚至在之後的一個月裡,他都閉門不出,守著愛妻的棺材,像一具行屍走肉。
整整一個月。
何漱衣的棺材都停放在正廳,漆黑的老榆木,白色的挽布,在一團團幽冷的檀香菸霧裡,沉重而氤氳。
棺材前的蒲團已經被跪在上面的人磨壞了邊角,他每天都跪在這裡,總這樣病懨懨的、如著魔了似的盯著棺材。下人送來飯菜和水,他也不願吃不願喝,整個人臉色日漸蠟黃,雙眼下腫出了兩塊半月形的青黛色,青色的鬍渣頹廢的勾勒著下巴。
“已經一個月了,我們還要等到什麼時候?”謝地藏在外面的屋簷下,從窗稜偷窺了眼謝珩,低聲問謝天。
謝天哼道:“反正也都一個月了,再多幾天又能怎樣?我看快了!”
謝地道:“真希望事情能早一點得到解決。”
遠處走過來一道身影,是溫茗,走得很快。
他飛給謝天謝地一道眼色,兩人立刻明白了意思,謝地當即一個飛身遁得無影無蹤,而謝天則快步走進正廳,對謝珩道:“楊顯來了,帶著七個黑教的長老,還有阿瓔小姐。”
謝珩依然頹廢的低垂著腦袋,但眼底卻陡然尖銳起來,犀利的目光被睫毛遮擋住,寒冰的意味猶然很是鮮明。
他問謝天:“謝地已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