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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裡最大的糧鋪可是我們家開的。”
三年後縣裡最大的糧鋪,不是如今的那家,而是經過她牽線搭橋,一手經辦官兵糧餉的日升糧行。
“大嬸,日升糧行怎麼走?”
“前面兩條街往左轉,走走就能看到。”
問明白路,她直接朝那邊走去。還沒等走到,背後突然伸出一隻髒乎乎的手,捂住她的嘴。
“小娘子,叫哥幾個樂呵樂呵。”
圍笠被掀開,幾個混混露出驚豔:“真沒想到,今個兒運氣還不錯,伺候好了就放你回去。”
宜悠皺眉,怎麼今天點這麼背,遇到這麼一夥人。
“你……你們要做什麼。”
假裝顫抖,她朝袖子裡掏去。敢一個人出來,她豈會毫無準備,她的袖子裡,就藏著一根紡線時用的梭子。雖然傷不了人,但兩頭尖尖的,握住戳一把也足夠。
“啊,賤人,今天不玩死你。”
趁著吃痛,宜悠邁開腳往外跑去。可她終歸是體力不濟,還沒跑多久衣裙後襬就被人踩住了。
情況千鈞一髮,正當她想拿搬磚時,巷口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
“穆然大哥!”
宜悠從來沒覺得,有一個人的身影可以這般順眼。張嘴叫著,穆然朝這邊走來,見此情況忙拔刀。
所有的混混都怕衙差,見此忙做鳥獸散。宜悠也不去抓,整理下衣裳,她乾脆摘下圍笠,大大方方的笑對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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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丫,你怎麼一個人在這,沈伯父他們人呢?”
“爹孃買完包子走了,我臨時有事留下。穆然大哥,你能幫我個忙麼?”
債多了不愁,第一次開口時,宜悠還有些赧然。到現在,她竟然很是坦然。回去她給穆宇多做幾套衣裳,慢慢還他這些人情就是。
想起穆宇這幾天的興奮,穆然心中一片柔軟:“什麼事?”
“實話跟你說了,縣裡這家日升糧行是我二伯家的產業,我想要有她印信的票據。你們衙役去要,應該不難辦吧?”
“這……我並不負責這一塊……”
穆然攤手,看面前姑娘大眼睛中的希望全都變成失望,他有些不忍:“我想想辦法?”
宜悠眼鏡亮起來:“嗯,如果拿不出來,也……”
剛想說沒事,後面亮起一道聲音:“穆然,你怎麼對著牆一個人自言自語。”
來人抬著木屐走來,青色長袍頭戴黑色烏紗帽,面冠如玉,正是曾有過一面之緣的裴子桓。
“先生有禮。”
福□子,面對裴子桓這般風姿俊朗之人,鄉野村婦亦會不自覺的注意言行舉止。
“子桓兄,你怎麼轉到這來?”
“閒來無事上街,不知不覺就走過來了,這是沈家二姑娘吧,喚我子桓便可。”
宜悠從善如流的改口,言談間說出請求。
“此事不難,我暫在縣衙掌管錢財,只需調動其賬冊查稅便可。不過,此事還得勞穆然充作一次隨從。”
穆然並未拒絕,當即裴子桓整整烏紗,穆然提刀在後,一前一後神情肅穆。饒是她知曉內因,也不由當二人是在公幹。在宜悠的注視下,兩人朝日升糧行走去。過了大概有一盞茶功夫,兩人親自由掌櫃送出來。
“給。”
裴子桓遞過一張紙,宜悠展開,上面是有些歪扭的字,底下摁著沈福海的私印。
“這字是誰寫的?”
穆然低頭:“是春生。”
裴子桓笑著解釋:“我言道一觀其字,沈氏立刻讓兒子寫上來。”
“如此更是妥當……那個,我不太會咬文嚼字,裴大哥可千萬別見笑。”
“無礙……無事……”
漂亮的姑娘天然有這方面優勢,裴子桓本不是迂腐之人,此刻更是不忍苛責。這一改口,兩人之前原先那種膈膜反倒慢慢消失。
“裴兄一貫隨和,二丫不用過分拘謹。”
“嗯,多謝兩位大哥。穆然也知道我家情況,求此證明本是為了一些糾葛。有春生親筆字跡,那糧行幕後之人也就坐實了。只是到時,萬一二伯一家找到縣衙,二位當如何解釋?”
穆然擺手:“這你不用擔心,有裴兄在,縣令大人無論如何也不會苛責。”
“可……四丫還在縣令夫人身邊當差,萬一她說點什麼……”
“二丫或許聽錯了,四丫是在縣裡後宅當燒火丫頭,一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