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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
“兩位官爺住一晚再回去,好讓我們盡地主之誼。”
裴子桓拱拱手:“事情緊急,吾等不便過分叨擾。沈族長儘可放心,縣丞夫人出身書香門第,對待下人一向寬和。”
沈福海笑得有些勉強:“那是自然,日後四丫就多勞煩兩位。”
峰迴路轉,做丫鬟的終於成了四丫。沒等宜悠輕鬆,突然感覺一股怨毒的目光籠罩著她。扭頭看去,程氏站在祖屋臺階上,雙目看向她這邊,刻骨的怨毒。
☆、第七章
是夜繁星點點,清風吹過,帶來幾聲吱吱的蟲鳴。
沈家祖宅臥房內,程氏擦乾腳上炕。白天的溫良賢淑蕩然無存,此刻她眉頭緊鎖一臉兇相,怒氣衝衝的奪過沈福海手中的線裝話本。
“光顧著看這沒用的玩意,你倒是說說,今天這事你怎麼看?”
正在興頭上的沈福海皺眉:“我怎麼會知道,還不都是你的主意。你們女人就是頭髮長見識短,只會盯著那點子蠅頭小利。看你算計來算計去,五年時間,到頭來還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行行行,就你見多識廣。沈福海,有本事你想個更好的招攀上縣太爺。”程氏狠狠地掐了丈夫一把,梳著頭髮有些疑惑:“一大早我就覺得二丫怪怪的,頂著那張病怏怏的臉,她竟然不聲不響得竟然把四丫給繞了進去。你說她燒了一場,怎麼腦子反倒精爽了。”
吃痛下,沈福海也來了脾氣:“還不是你教出來的蠢女兒。”
程氏聲音拔高:“你竟然這麼說我,這些年是誰一心給你操持著,把整個沈家攥在手中……”
沈福海蒙上被子,犯困又無奈的說著:“好了好了,別想那麼多,縣衙裡多一個人也不多。既然你想辦,過幾天尋個由頭再把送二丫進去就是。”
程氏嚎累了也躺下,點點頭,想想又一咕嚕坐起來:“不行,二丫可不是以前那個我指哪她打哪兒的傻子。如今她鬼精鬼精的,送她進去咱們也落不著好處。萬一她攀了高枝,便宜的肯定是老四一家。你給我聽好,絕對不能讓她進去。”
沈福海打個呵欠:“都依你,太晚了趕緊睡吧。”
程氏又想了想,覺得還是自己想得最全面。閉上眼,沒多久她又睜開:“我說當家的,你可得快點把四丫弄出來,她一個孩子在裡面,得受多少委屈。”
回應她的,只有震天的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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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宜悠躺在床上,從紙窗破洞中看著外面燦爛的天河。粗糙的手被一隻小肉手緊緊抓住,旁邊躺著跟她鬧一下午,累了睡過去的長生。窗外蛐蛐的鳴叫聲傳進來,她卻是心緒難平。
雖然這次把二丫算計了進去,但以程氏的精明,現在保準就回過味來。老話說民不與官鬥,族長再小也比她爹強。裝傻充愣只能用這一次,往後的日子還長著,以她現在這點實力,得小心再小心。
“哎……”
爹惆悵而又壓抑的嘆息聲傳來,她神經一下子緊繃。
家裡的狀況她知道,說是家徒四壁也不為過。前世有她賣身的銀子撐過這道坎,現在雖然她躲過了危機,但辦族學是沈家一族的大事,這錢就是說到天邊也得交。
她想著今天吃完飯後,廚房內爹孃的爭執。娘想回鄰村孃家借點錢週轉,卻被爹堅決的阻攔下來。她明白外祖家那筆糊塗賬,當年一對大吉的龍鳳胎,轟動了十里八鄉,可沒曾想不到週歲龍死鳳生,大喜之事瞬間變成了凶兆。活下來的李家大娘子,也就是娘,落到了極為尷尬的境地。當年奶奶正是聽說了這一點,才人說媒讓她與父親成親。
一樁親事,足以說明他們兩人在各自家族的地位。雖然沈李二家都是附近有名的大族,他家如今卻是哪邊都指望不上。
“孩子爹,我就回去一趟吧,我娘總不會不管我。”
李氏細微的聲音傳來,沈福祥大幅度的翻下身,稍微拔高聲音,再次斬釘截鐵的拒絕:“不行。”
宜悠一直裝睡,卻聽到娘忍不住的抽泣。指甲刺透手心,她卻是更加堅定了決心。不論是為了眼下,還是以後,他們家都不能再這樣一貧如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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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這份決心,宜悠翻找著過往的記憶。
陳德仁出身京城大族,外放為一省巡撫,吃穿用度自是極盡奢華。府中大到亭臺樓閣,小到一根繡花針,拿出來都有說頭。居移體養移氣,陳府幾年間她長了不少見識。曾經浸淫其中時只覺得是好享受,如今回到鄉下,她卻能體味出其中天壤之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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