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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印證了前世境遇。想起前世短暫的幾次見面;最後一次他那欲言又止的神色,定是要說這一番話。
若是他當時說出來,若是她能聽進去,是不是一切都會不同?
不;當初她被程氏耳提面命五年,又正是風風火火的年紀,早就被富貴迷住了心竅。即便聽了,她只當他另有心思,而後一頭紮下去,不撞南牆不回頭。
“我敢指天發誓,對你所說這番話卻是未有絲毫欺瞞。你且莫哭,靜下來好生想想……”
又過一會,他鼻尖開始冒汗:“你怎麼還在哭……是不是我話重了。若是不愛聽,當耳旁風便好……”
宜悠聽他這般好性的來哄,淚水更是忍不住。她恨自己那般糊塗,也怨他當初為何不說出來。
也許,也許她就真聽進去了啊。
穆然下馬,走到她面前,見她哭得跟花貓似的。雖不如那些美人梨花帶雨般的美,但這份真實卻分外能揪動他的心。
他素來嘴拙,雖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但翻過來複過去也只那幾句勸人的話。
“都怪我,你萬莫要哭。”
宜悠傷心雖不全與穆然有關,可多數卻因他而起。如今他在跟前直晃悠,略顯憨厚的勸慰聲聲入耳,直順著靜脈往她心窩子裡鑽,竟是攪得她更加難過。
“你先……嗚嗚……離開,別在我跟前閃。”
果然話太重惹她著惱,穆然引馬上前,韁繩系在村頭那棵歪脖子柳樹上。又從懷中掏出一方稍皺巴的帕子,展平後遞到她跟前。
“我就在後面……”
“酷周開。”
聽她含混不清的嗓音中隱藏的厭煩,穆然將帕子別在馬鞍上,退到另一棵柳樹後。
柳樹長得快,雖才幾十年頭,確已是兩人合抱之粗,恰好掩住他高大的身形。探出頭,他偷窺著馬上那抹纖細的身影。
高峻的馬匹顯得她身形越發小巧,長髮束在身後,髮梢將纖腰整個掩蓋住。雖只著一身簡單的藍布長袍,但顏色卻襯得她露出的那一小便脖頸更加白皙。
越是看久了,竟越發移不開眼。
躲在柳樹後,他貪婪的瞧著。漸漸他看入了迷,柳樹下皆是已收穫的麥田,蒼茫的原野間只餘兩人,他竟生出一種地老天荒之感。
宜悠這邊卻是漸漸哭累,瞧一圈四下無人。栓久的馬兒有些不耐,打鼾揚起前蹄,一個不穩她身子往後仰。
“穆然!”
略顯驚慌的聲音傳來,穆然已眼疾手快的一步上前。單手抓住韁繩,剩餘一隻手托住他的腰。遠看只覺纖細,一入手他卻體會的更加真切。
莫怪文人皆愛楊柳纖腰,姑娘家腰肢雖不是詩文中那誇張的盈盈不得一握,但他單手竟能握住小半。秋裳並不厚重,布料下柔若無骨的觸感,讓他捨不得移開分毫。
“我在這,你要不要下來?”
宜悠點點頭,此處並無條凳,她只得撐著穆然的大掌,借力安然躍地。
腳踏實地,再看面前之人相貌,方才情緒又稍稍回籠。
穆然看她這樣確是極了:“你若不愛聽,便當我是在胡言亂語。”
他這幅老實的模樣,雖絲毫不帶俊俏,卻更讓宜悠安心。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面前男人對她有著與眾不同的包容。
膽子大起來,她抹一把眼淚,怨恨不經大腦湧出來:“都怪你,你為什麼不早點說,如果你能說出來,我也就不用受那些罪!”
穆然手掌間還殘留那柔軟滑膩的觸感,聽她話語中的懊悔和怨恨,一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宜悠受過罪?昨日她黑眼圈那般重,莫非知州大人真已折騰於她?
“為什麼?”
雖性子已改不少,但宜悠秉性中還是帶著那一絲嬌氣。見他木呆呆的,她更是氣勢全開。
“即便我不想聽,這麼大的事你也要說出來。你不說,我怎麼會知道,怎麼會往那邊去想?不管我聽不聽,你都要說一說不是!”
穆然只點頭,見她如此傷心,且雙腿並不攏的發抖,他更是確信自己猜測。心中說不失望那是假的,更多的卻是憐惜。
若是三日前他聽廖兄命令,破了宵禁入城,便會攔下知州大人。那般宜悠也不會在懵懂中被糟蹋,她也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哀痛。如今她已委身於人,再入府怕是更沒地位,日子更是艱難。
昨夜才想著有官身定能護下她,今日事情已隱隱超出他的控制,一時間他竟是又心灰一層。
“都怪我,你莫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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