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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來,站在最前面看向這邊。一左一右皆是來找茬的,宜悠當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心上蔓上一層烏雲,她聽著鑼鼓的位置。四合院離著常爺的宅子並不遠,但為了熱鬧,當初常爺定下的迎親之事,卻是圍著整個永平坊轉一圈。離著他們到,應該還有一段時間。
“我那閨女總算是脫離苦海,二丫也嫁了好人家,日後你們娘倆也該享福,我這心裡也舒坦些。”
李老夫人變臉變得很快,有些不明真相之人卻是開始勸她。
宜悠頭更大了,這邊她要如何解釋。若是在夫家不得寵還好,但兩邊都不討好,說出去別人肯定會覺得是李氏的問題。當然這的確是李氏的問題,誰叫她偏偏攤上個龍死鳳生的龍鳳胎。誰叫偏生她生下來不足一年,李老夫人再次產下一子。
不吉利加上不是家中唯一的孩子,足以將她徹底打入冷宮。即便她人再美、手腳再勤快,也改變不了這些自私自利的長輩的貪得無厭。
她不能承認,那剩下的只有一條路可走。走到老太太跟前,她冷聲說道:“聽到沒,李家說沈家是苦海。”
老太太巋然不動:“她如何說與我無關,沈家如何,世人自有公道。”
宜悠向來知道老太太聰慧,她知道何時做什麼事,是於自己最有利的選擇。此刻明顯李家針對他們娘倆,老太太自不會去做那出頭鳥。
“春生過得如何,自有我來決定。我不舒坦,他也別想舒坦,穆大哥在越京可是認識些人”
說完宜悠轉過背,看都不看她一眼。
“二丫你擋在門口作何,快讓我們進屋看看芸娘。”
李家人面露急切,牛車栓在最門口,李族長直直的望著院子中的箱籠,似乎在丈量著牛車上能放下幾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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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臉色陰沉,由沈福祥走著上前:“親家也來了。”
“你們怎麼也在這。”
見老太太往後退,宜悠小聲說道:“春生。”配上那抹邪惡中帶著狠戾的笑容,直把老太太嚇得一哆嗦。孫子還捏在宜悠手裡,只要她忍一忍,將來春生有了功名去了官家小姐,自有辦法捏死這起子小人。
“自然是來看芸娘,你們李家怎麼也來了。當年說她不吉利,連一點布頭的嫁妝都沒給,直接將她趕到我們沈家。這十幾年,就連二丫和長生過滿月,你們也跟聾啞似得,沒有一個人來這邊看。”
“親家莫非是燒糊塗了?”
李老太太對著宜悠諂媚,但能狠得下心對待女兒,她豈是良善之輩。
當即她反唇相譏:“芸娘如今已與你家並無瓜葛,再說沈老夫人你,都中風的人還不乖乖躺在炕上養著,整日折騰兒孫。”
聽到有人說他娘,沈福祥不幹了:“你們李家這是說何話,我娘說得又沒錯。當年沈家送去的聘禮,李家可是全數收下。”
宜悠默默的退出來,若是對他們娘仨,沈福祥有對老太太一半的迴護之心,如今四合院中的男主人必然會是他。可惜此人,永遠都被孝道的枷鎖囚禁著,幾十年下來他所思所想早已異於常人,壓根就說不動。
“原來是這樣,這李芸娘當真夠可憐。”
“是啊,在孃家爹孃不疼,好不容易嫁個人家,卻是從一個火坑邁入另一個火坑。”
聽著眾人的憤憤不平,宜悠勾起唇角。只要李家與沈家對上,露出本來面目,他們一家便成了那最為可憐的。若是一開始她便如此揭穿,多數人定是不信。可如今他們掐在一處,不用她言明自會有人想到那處去。
聽著議論聲一浪高過一浪,她心中那點離別感傷終於徹底掩蓋起來。沈老太太名聲早已毀了,如今她將李老太太拉下水。這兩家堵心的人,最終卻是因為各自的貪婪,於此時此地全數暴露了自己的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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鑼鼓聲音震顫著房簷上的冰雪,一滴雪花飄下,打在宜悠面頰上,常逸之的迎親隊伍終於如期到來。
高頭大馬上的他走近時,就見到兩位老太太在四合院門前爭個面紅耳赤。若不是有人拉著,兩人怕是要立時打在一處。勒住韁繩放緩速度,他瞅瞅街道兩邊。
大紅的喜字和紅燈籠,他沒走錯門,這當真是芸孃家。那前面的人,向來就是鬧事的。雖然他認出了沈老夫人,可卻並不想理會。朝邊上明遠打個眼色,後面跟著來搶親的五州齋夥計立刻跟上來。
“新郎官來了,大家都讓一讓。”
裝作渾然不知,幾個彪形大漢組成一堵人肉牆,快速將這邊清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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