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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瓷碗放在床頭櫃上,靜默地看著她溫順的模樣;如今他們距離是這樣的近,他一抬手便可觸碰到她的臉頰;可是他們的距離又是那麼的遠,她一開口便可傷他入髓。
“你願意相信我麼?”
他緊緊直視著她,兩人的目光剎那間碰撞在一處,她忽然抱緊了他的腰,眼中早已溼熱:“除了你我不知道還可以相信誰,你不會騙我……你肯定不會騙我對不對?這一切都跟你沒有關係……除了你不知道還可以相信誰……”
他抱緊了她的身子,不斷地親吻著她額間的碎髮:“你相信我,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
她的淚水不斷的在他胸前的衣襟上暈散開來,她不想再想那樣多了,再這麼下去她會崩潰的……
頭七那天是他和常樂去送的葬,以江府女婿與江府長孫的名義。
她坐在病房內靜悄悄的不發一言,張馥卿陪著她一整天。
她不會想不開,更不會尋短見,她會好好的活下去,為了她腹中的孩子,為了所有愛她的人。
而那日闖劉府的事就像沒發生過般一筆帶過。他們的婚期被延後,她想為家人守孝。
中秋節這天她出了院,醫生囑咐她一定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緒,此胎可保已屬萬幸,切不可再受刺激。她認真地點了頭,她會的。
她去江家陵園坐了一下午,他便陪了一下午。
她會好好的,好好的活下去。
他將她和常樂接進了他的公館,劉佩如則回了孃家。
江家,就這樣散了麼?
以往的中秋節他都是去姐姐們的家中度過的,如今有了她與她腹中的孩子,便就是有了自己的家了;這是多麼讓他雀躍的認知,他再也不是一個人了。
今晚月明星稀,她坐在門口的臺階上,專注地看著夜空中的明月,她記得去年中秋時,正是趙欽洺出嫁的日子。
那日因為父親的晚到讓她沒能趕上她的婚禮,那時她還有些怨懟父親的不守時呢。她伸出手來想觸控那輪明月,嘴角勾起一抹苦澀。
佩清依靠著憑欄,月光如銀般渡在她的身上,想起去年此時,他巴巴的等在她家門外,只為求她回頭。而今時今日,他卻在另一個世界永遠的沉睡。世事就是這樣的殘忍,連千里共嬋娟的念頭也不肯留給她。
程敬之看著她單薄的身影,如今她愈來愈喜歡一個人發呆,愈來愈不喜歡與人說笑,也愈來愈讓人心疼。
他脫下身上的大衣為她披上:“秋夜裡涼。”
她側過頭看著他的容貌,一如她初見時的模樣,好看的猶如電影中的男主角。
只是帶著些不易擦覺的疲憊。
“大家都累了。”她喃喃自語。
父親的寵溺,母親的嚴厲,大哥的縱容,二哥的戲謔,從此後,都徹底離開了她。
如今,她只有他了。若是他也離開了她,她不知道她的世界將會變成何種模樣。
“小心著涼。”甘佩嶸牽著她的手將她帶到房內:“你看你的手這樣的冰。”
她下意識的笑笑,或許她的人生並不是暗淡無光的,儘管這個婚姻不是她自己的選擇,至少眼前的這個人是真心的待她好。
還有她腹中的孩子,這將是她一生的希望。
正對著窗戶的那顆桂花樹開得正好,秋風揚起,不時的將香氣盈滿整個房間。
☆、滴不盡相思血淚拋紅豆(9)
園子裡的楓葉開始泛紅,她忽然想起去年這個季節,她大病初癒,佩清正要嫁人。
她撫上微微凸顯的小腹,目光卻不知眺向何處。
佩清來時看到的便是這樣的一幅畫,清晨的朝陽潑灑在那個女子身上,仿若她的全身散發著光,耀得她睜不開眼。
“子衿。”她的聲音不大,但足以讓露臺上的她聽到。
她微低下頭,給予她一抹清澈的笑:“你來了,你別上來,我下去。”
佩清的肚子大得有些嚇人,大夫說是雙胞胎,這可是喜壞了甘淩氏,對待佩清更加小心翼翼,平時不大讓她出門走動;此番前來探望子衿,是央了許久才得到的許可。
清晨露水的味道很好聞,偶爾飄著幾片凋落的梧桐葉,倒是別有一番韻味。
她們並著肩漫步著,似乎想就這麼一直走到盡頭。
佩清伸手摘下一片葉子,隨口道:“小舅偏愛這些懸鈴木,每年秋季一到便開始染黃,真是讓人掃興。”
子衿略一停頓,看著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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