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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做兒子,做臣子的職責,又何須你這一大套言論呢?”朱棣一臉嚴肅,語氣冷漠,眼睛卻充滿笑意。
道衍低頭一看,一個大大的“忍”字,橫臥在他的書案上,墨跡未乾,筆筆鏗鏘有力,勁道十足,卻又收放自如,恰到好處。
道衍不由得哈哈大笑,“王爺說的是,這是屬下的主意,是屬下多慮了。”
“可是晉王?”朱棣放下手中的筆,皺著眉頭。
“這正是我要說的,王爺,是晉王私自來了您的屬地,並非您邀請的,而且您早已把兵力全部用來守了外防,沒有了絲毫的威脅;況且皇帝痛失長子,必定感嘆父子兄弟之情,盼望家庭倫常之樂,此時晉王來了您這兒,不正好藉機表一表兄弟和睦友愛之情,如果此時您讓晉王回去,不是有刻意避嫌之疑嗎?”
“哈哈哈……好個道衍,知我莫若彼呀。”
☆、墜馬摔傷
天已近晚,落日黃昏,白雲席捲著片片紅霞在空中游走,此時已出現星星三三兩兩的在天上閃著,淡淡的月牙躲在白雲後面,時隱時現,遼闊的草原上,北風幽幽吹過,輕撫著早已泛黃的草葉,遠處白樺林沙沙作響,不時有落葉掉落下來。
小山坡上,躺著兩個人,一大一小,身後兩匹馬正在埋頭專心的吃著草。
“蕭兒,你腿還疼嗎?”朱棡揉揉蕭艾的頭髮。
“您說呢?要不您試試?”
出來一整天,蕭艾和朱棡倒是熟絡了不少。
“好啦,別生氣啦,你自己要騎快馬,本王哪知道你馬術那麼爛,早知四弟嘴裡沒一句實話,想不到這句倒是大實話。”朱棡拍了拍蕭艾的腦袋。
“您……好像不太喜歡王爺?”
“你看出來啦。”朱棡一臉理所應當。
如此直白倒是讓蕭艾吃驚。
“你們王爺說話從來都是說一半留一半,說的那一半還含著幾層意思,心思聰明的人才能知道他想說什麼,雖然本王能猜透他的意思,不本王從來懶得理會。”
“您是挺聰明的嘛,說了王爺不是,還順帶誇了自己。”
“哼哼,你們王爺總以為別人都和他是的,喜歡含著蓋著。”朱棡側著腦袋望著蕭艾,眯眼道:“本王帶你出來的時候,遇到一僧人,他是四弟的下屬?”
“恩?”蕭艾沒想到他會忽然問這個問題,“應該不是吧,他是慶壽寺的主持,慶壽寺的用度一向都是燕王府供給,他可能是來領香火的吧。”
“哦,是嗎?”望著蕭艾很認真回答的樣子,看來她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
看著已經完全落下去的太陽,天已近黑,可是月亮高高掛起在天的另一邊,撒著如玉般溫潤的月光,草原上鋪上一層淡淡的銀色,似霧氣般蒸騰。
“三王爺,您雖然不喜歡王爺,但那只是因為性格和做事方式不同而已,畢竟是親兄弟,為什麼不能坦然相處呢?”
朱棡好笑道:“因為有個位置叫‘皇位’,有種身份叫‘皇帝’,雖然不是每個人都想坐上那個位子,可是總有很多人想,拿不準自己,也拿不準別人,所以帝王家的兒子註定不能坦誠相待的。”
此時朱棡不似平時輕鬆玩笑,眯著眼睛,看向遠方,語氣十分平靜,卻透著深深的無奈和悵然。
“皇位,您想要嗎?”蕭艾望著他。
“想,身為皇子,沒人不想吧,這是人之常情。”
蕭艾心下明白,他雖然兄弟眾多,卻沒有一個是他能真心相待的,可是在她面前,卻能如此坦白。
蕭艾似乎看懂了一點兒他平日的放蕩無拘,感受到了深藏在他內心的那份悲哀。
“大哥身為太子,生性懦弱,本王記得小時候父皇拿著根扎滿刺的木棍告訴他說,他要為他把刺都拔掉,留一根光滑的木棍給他。你猜太子怎麼說?”
蕭艾歪著腦袋,朱棡卻是一臉嘲笑的樣子,不以為然的“哼”了一聲。
“太子居然嫌父皇多事,他心懷仁柔,他又毫不在意皇位,這樣軟的性子,別人當然惦記他那個位子啦。”
蕭艾愣了愣,她雖然不是特別清楚朱棡說的,但她知道這些事王爺是絕對不會和她說的。可是如果呢。她不由地想象著,思緒飄向了遠方。
有點兒困。
朱棡看著她逐漸眯瞪的模樣很是滑稽,想著可能是騎馬跑了這麼遠的路,又摔了一跤,又驚又嚇的,這會兒躺在這應該是太累了吧。
看著蕭艾躺在軟軟的草地上,甜甜的睡著,月光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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