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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絕對是挑釁。
他似乎對摧毀她的冷靜自持的遊戲相當熱衷,玩了這麼多年也玩不膩,從惡整、欺凌到強吻的下流手段都用過了,惹她哭、看她痛苦真的那麼有趣嗎?他為什麼會這麼恨她?
「永遠都不可能!」她不會愛他、更不可能被他引誘,達成他傷害她的目的。
「因為我配不上氣質出眾的美麗校花嗎?那為什麼是阿慎?如果這就是你的眼光,那也不過爾爾。」她譏諷。
她懶得跟這種人說太多,舉步離開。
再過去就是阿慎家了,眼尾餘光督見他仍站再那裡一動也不動,她沒回頭,開口說:「阿慎懂得自己在做什麼,每一份每一秒,腳踏實地做者自己認為對的事情,你又在做什麼?不要告訴我,這些就是你所認定的‘對’。環境不是沉淪墮落的藉口,你連自己的人生都不能負責,遑論其他。將毀掉你人生的重擔與罪咎丟給楊阿姨來擔也太沉重,讓自己的母親落人口實,你連最基本的‘孝’字都不如阿慎。」
「原來你喜歡的是那種會蹲再河邊看小魚往上游的人。」他低諷笑哼,真可惜蔣公作古好久了,不然她大小姐準是嫁偉人的命。「換句話說,如果我上進、我變好、有前途,你才有可能看上我,是嗎?聽起來似乎有點勢利。」
「你有病!」憤世嫉俗了他。
不打算再為他偏激的想法浪費唇舌,她越過現任男友家門口,回到自己家中,這一次沒再回頭。
下課時間,校門口三三兩兩人群逐漸散去。
她讀的是公立女校,離家有一段距離,平時她會搭公車往返,偶爾家人有空會來接他。她看了看錶,昨天四哥說要順路來接她,時間都過去半個小時了,撥了手機也沒接,看來是又有突發狀況了。
她思考了會兒,決定步行到公車站。四哥如果趕得過來,再校門口沒看見她就會去公車站找,這是他們兄妹的默契。
經過學校附近的小巷口,聽見巷口的打鬥聲,她蹷了蹷眉,快步而過。
「馬的!她是我的!你們誰敢動她試試看——」
聽起來就像是一起爭風吃醋事件。
這姓楊的一天不惹事就不痛快嗎?指望他上進簡直是痴人說夢。
愛逞強的結果,是以一敵人七,身上多出掛彩。她眉心蹷得更深。這真的不關她的事,但她就是拿起握在手中的手機了——
「喂,110嗎?我要報案,有人聚眾鬥毆,這裡是——」
巷內的人聽見了,咒罵了幾句髒話,迅速做鳥獸散,瞬間只留下他,抵靠著牆緩緩滑坐地面,將臉埋在臂彎間。
痛得站不起來了?活該!
她繃著臉,緩步上前,才發現他肩膀一聳一聳地,竟然是在——笑?!
「死性不改!」她氣惱地轉身欲走。
「你在擔心我吧?」他冷不防出聲。她可以不管的,但是她管了。
「你無聊!」懶得理會他。
這會兒,他倒生龍活虎,跳起來快步追上她。
「韻,你聽我說,這次是——」
「你不用跟我解釋,這與我無關。」
「你在生氣?這叫什麼?愛之深、責之切?」明明滿臉青紫,卻笑得清狂恣意。「快承認你愛我、關心我……」
她真的很想朝那張狂妄得意的嘴臉揍下去。
被他糾纏得煩了,她腳步一頓,冷冷回瞪他。「你最好不要再跟來。」
別人還好講話,今天是四哥來接她,她和四哥感情一向最親,歷年來他已經不曉得吃過四哥多少次拳頭了,是打不怕嗎?
「我有事跟你說——」
「我不想聽,請離我遠一點。」
「我——」聲音打住。
留意到他目光落在她身後,神色微變,她正欲轉頭察看究竟,耳邊便傳來他轉冷的音律。「我想,我懂你不讓我跟的原因了。」
難怪她不想聽,是跟她無關沒錯……
什麼?她不解地回眸,瞧見阿慎朝他們走來,再回頭,他這回竟沒再糾纏,安靜地離開。
「楊——」有一度,聲音幾乎衝出喉間。
喊他做什麼?她也不懂。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一瞬間心房揪緊,為什麼?
這原本就是她的目的啊,為了擺脫他的糾纏,阿慎二話不說幫了忙,那為什麼……沒有想像中的如釋重負?
溫暖厚實的掌心搭上她肩膀,她回眸,是阿慎一貫溫淡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