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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口吻滿是期待。
「先喝完這碗湯再說。」舀了一匙,稍稍吹涼遞到她嘴邊。
「我自己喝。」
「好,那你小心燙。」將碗放進她手中,他回房確認資料及證件是否齊全,今天她得回醫院複診。
等他出來時,她已經喝完湯,乖巧地在一旁等待。
「可以了嗎?」她側耳,聽到他出房門的腳步聲。
誰不曉得她想去玩雪。
「再等一下。」他將由房中順手帶出來的圍巾往她脖子上繞,再幫她穿上手套、毛帽、大衣,由頭到腳審視一遍,確保她沒有一絲受寒的可能性。
「我快被你包成小企鵝了。」她喃喃嘟囔。
「少羅嗦!」
做完定期追蹤檢查與治療,沈瀚宇在外頭和醫生討論完病況,回病房的途中,腦中一直重複醫生說過的話……
「狀況比之前更不樂觀,她最近抽筋、疼痛的次數應該增加了吧?」
「……沒有。」他一次都沒有看到!
她定時吃藥,乖乖接受治療,他一直以為,她病情穩定許多了……
醫生了然地笑笑。「或許是不想讓你擔心吧!」
一記重擊敲進心坎。是啊,這的確是她會做的事。
因為知道,當她被病痛折磨時,他會比她更痛,所以她會自己躲起來,不讓他看見,只把最美的笑容留給他。
「令妹很堅強,我從沒見過患了硬化症的病人,還能笑得這麼開心滿足。」
「……她是騙子。」他卻笨得老是被她騙倒。
「好吧,那我們建議最好讓這個騙子入院接受完整治療,不能在拖了。」
已經……這麼糟糕了嗎?他卻一點也不知情……
心緒恍惚地回到病房,沒看到她的人,轉而問一旁收拾點滴空瓶的護士∶「她人呢?」
護士指了指長廊盡頭。「說是想去看雪,要你回來時到外面找她。」
沈瀚宇二話不說,快步往外走。
盡頭的那一端,她沈靜的身影靜候著,他的心柔軟了,步伐不自覺放慢,無聲走近她。
她雙手伸向屋簷外承接雪花,似有若無地哼吟著他不熟悉的旋律。
「你在哼哼唉唉的念什麼經?」
他回來了。沈天晴欣喜地笑開,將手伸向聲音的發源處。「等你好久了。你和那個老古董都說了什麼?真多話可聊。」
什麼老古董,里昂醫生只是不理會她的抗議,多紮了她一針而已,她就記恨到現在。
他目光定在她完美得毫無破綻的笑顏上,決定不說破。「也沒什麼,就隨便聊聊,他說你是他見過最合作的病人,如果你可以不要再叫他老古董會更好。」
愉快的笑聲輕輕逸出。「我也喜歡他,但是如果他能夠不要每次見到我就說服我住院的話,我會更喜歡他。」
他沈默了下。「為什麼不住院?」
她笑容僵了僵,旋即又若無其事地指著外頭的雪景。「哥,現在整個世界都被白雪覆蓋,舉目望去,是不是一片白皚皚的,有沒有很漂亮?」
「嗯,很漂亮,我現在看到的,是白色的樹、白色的屋宇、白色的世界。」
「呵,我就知道。」她雙手交握放在胸前,像是也親眼看到了一般。「哥,你知道我為什麼要你帶我來看雪嗎?」
他沒說話,她靜了下,冒出一句∶「哥,我唱歌給你聽。」
她柔柔哼唱,片片段段柔婉旋律飄出唇畔,飄進他來不及關閉的酸楚心扉。
說了再見是否就能不再想念 說了抱歉是否就能理解了一切
眼淚代替你親吻我的臉 我的世界忽然冰天白雪
五指之間還殘留你的昨天 一片一片怎麼拼貼完全
七月七日晴 忽然下起了大雪 不敢睜開眼 希望是我的幻覺
我站在地球邊 眼睜睜看著雪 覆蓋你來的那條街
七月七日晴 黑夜忽然變白天 我失去知覺 看見相愛的極限
我望著地平線 天空無際無邊 聽不見你道別……
「……好淒涼的旋律。」那年,她就是抱著這樣的心情與他分離嗎?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唱這首歌給你聽嗎?」
他拉回視線,將她隨風輕揚的長髮撥到耳後,指掌輕撫她略略冰涼的臉蛋,低應了聲∶「嗯。」
「你不在的那幾年,每次聽到這首歌就會想起你,我一直在想,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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