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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她太沒有安全感,在她看來,等著對方離開,將悲傷留給自己,倒不如自己先行轉身。
定了定神,她才恍然大悟自己此刻的這份不安來自哪裡,原來是天淵法杖,果然,唯有天淵法杖才能給她安全感,甚至超過了秦莫承。
見她醒來,秦莫承大致說了戰場近況,她亦趁機開口請求秦莫承將天淵法杖找回,直到看著那個黑色的背影點頭離去了,心中才油然而生一陣莫名的失落。一定是因為福薄吧,才沒有福氣接受他、在他面前卸下偽裝。
秦莫承尋天淵法杖去了,她已在原地坐下,努力靜心運功恢復著消耗太多的體力,一會還有一場生死決戰擺在眼前。
無極走廊碎裂,整個神魔兩界都受到極大的衝擊,陸雲軒鎮守的生門亦應聲而破,不過既然沒有了無極走廊,他亦不用再鎮守生門,當下趕赴戰場尋找秦莫承一行人。
一望無際的神魔戰場此時堆滿了斷壁殘垣以及尚未散盡的煙塵,遠處天楚、翎溪與逸風正自激戰,他向著無極走廊的方向飛掠而去,卻並未看見秦莫承的影子,反而迎面遇上了正自斷石中費力爬出的翩嫿。
“翩嫿姑娘!”他上前一把將人扶起。
翩嫿點點頭,倚著陸雲軒而立,遙望遠處的戰場,她必須趕回去,儘管她已被無極走廊吞噬了大半靈力,因為那裡需要她,誰讓她是個璇夢。
陸雲軒會意,扶著她一步步走向戰場的方向,雖然每一步都走得異常艱辛。
當秦莫承拿到天淵法杖會和了雪涯、一同回到戰場的時候,這裡已然到了生死存亡的最後時刻。泓玄、煙若、陌言、紫瞳在無極走廊中受了嚴重的內傷,靈力損耗過度,此時已被逸風幾個招式封印在戰場邊緣,只能眼睜睜看著前方的一切,束手無策。陸雲軒與秦莫承畢竟只是凡人,此時又被孤刃和清漠糾纏住,一時更難脫身。唯有功力略高一籌的翩嫿已站到天楚的身後,尚自勉勵支撐。對面的逸風手中揚起數到七彩的光芒,七根伏羲琴絃即將融為一處,為魔族所用。
“丫頭,快收了琴絃!”危急時刻秦莫承大喊。
雪涯又何嘗不知,手中天淵法杖立刻劃下更加炫目的光彩,企圖將那七根琴絃再次收入法杖。然而她的功力又豈能與魔尊抗衡,飛沙走石處,逸風衣袖清揚,她身形已倒飛出去,跌在碎裂的山石間,口中咳出點點鮮血,染紅了雪白的衣裙。
她必須爬起來,因為,這是她的使命,儘管即使微小的移動都牽扯得五臟六腑翻江倒海般撕裂的疼,倒在身邊的,是被孤刃法術震傷、同樣一身血汙的秦莫承,雖然同樣動彈不得,卻用那強烈的、似曾相識的目光鼓勵她,如同在那黑暗無邊的無極走廊中。
在無極走廊那噬魂的靈力折磨下,她都活下來了,區區小傷算得了什麼,她拼著最後的靈力,讓手中天淵法杖釋放出畢生的法術,想著逸風手裡那七彩的光。
然而,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大地也動得搖了幾搖,毫無防備的她身子一顫便被震飛在地,隨即一片鮮紅的血霧撲面而來,濺得她雪白的衣裙彷彿綻開了點點紅蓮。
整個天幕都被染紅了,彌散在整個戰場的血霧氤氳不散,不只是她,連同戰場上的每一個人都震撼了,那又是誰的血?如同撕裂般的絕望。
“血塗陣?!”天楚大喝,拉著翎溪與翩嫿急退,雙眸定定地望著逸風,他萬年無所畏懼的目光此刻竟多了一分似有還無的驚懼之色。
“逸風,你瘋了!!”翩嫿手中的雙劍亦微微顫抖。
唯有翎溪,依舊冷冽、依舊清絕,手中的劍光依舊從容。
雪涯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茫然中記起多年以前,曾聽泓玄和煙若他們提到過血塗之陣,那是魔界的一種禁術,施法者以自己的血為祭,拼著魂飛魄散的風險以求與敵人同歸於盡、魂飛魄散。早已成為禁術的血塗陣現今本就沒有多少神魔會使用,更何況通常若不是到了萬死之境,不會有神魔去用這等法術。
她亦想起,在逸風的回憶中,蒹葭在最後關頭使用的,就是這種法術,殺了沉明,也殺了自己。
血塗一出,萬里哀哭,片甲不留。
“逸風,是誰教你的血塗陣?!”天楚揚刀喝問。
“哈哈!”逸風仰天大笑,“你知道麼,當年她使用的,就是血塗陣,我又為何不可以學會?”
“伏羲琴根本不可能將她復活,你還不死心?!”天楚一手將翩嫿和翎溪護在身後,一手揮起純陽離火刃。
“死心?死心是什麼?你知道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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