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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喬就挽著菲菲的手,像爸爸送女兒出嫁一樣,認真而肅穆地帶她走過去。菲菲的爸爸等在宴會廳門口,剩下那段真正的紅毯,他將會陪菲菲走過。
梁喬站在門邊僻靜的角落,看著菲菲在歡快的音樂中,一步一步走向彼端玉樹臨風的新郎。
真的好捨不得啊……
菲菲的手被爸爸鄭重地交到肖樊手中,這麼嚴肅的時刻,菲菲卻突然噗嗤一聲笑起來,搞得爸爸和肖樊都是一臉莫名其妙。
肖樊很小聲地說:“收收收!憋住!”
結果菲菲笑得前仰後合再也收不住了,指著他哈哈大笑:“你的髮型好逗啊哈哈哈哈!”
肖樊:“……”
今天化妝師給他搞了一個大背頭,油光發亮的。他本身臉型挺小的,不太適合這個髮型,尤其是髮型師為了顯精神還給他墊高了一些,看起來就有點怪了。
見慣了新娘在婚禮上大哭特哭的,很少見笑成這樣的,下面賓客都跟著樂了。
梁喬遠遠地也在笑。
關衡就坐在賓客席的第二排,她看到了。雖然只有一個後腦勺,但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雖然不太想承認,但這個男人……真的給她留下了很深刻的、難以忘記的印象。
宣誓結束,就到了遊戲環節。先是玩了幾個小兩口之間的逗趣遊戲,接著分別邀請了兩方父母上臺講話。再來就是伴郎和伴娘了。
醫生紳士地表示女士優先,但是梁喬忘記了之前排好的流程,一直在很遠的門口站著,沒過去。工作人員小跑過去遞了個話筒,大家的視線也隨之轉了過來。
長這麼大,第一次有了怯場的感覺。梁喬握著話筒,手心微微發汗。
她忽然不知道說什麼好。
菲菲在遙遠的那端殷殷切切地望著她,梁喬做了個深呼吸,一臉認真地說:“抱歉,剛才跑神了,一直思考怎麼搶婚來著。”
賓客中時一陣騷動。有人把這話當了真,震驚又八卦地跟各自旁邊的人咬起了耳朵,嗡嗡的說話聲響徹會場。一道道奇異的視線在梁喬身上上上下下地打量,她掃了一眼,居然笑了。
菲菲朝梁喬吐了吐舌頭,然後迅速作出又驚又怒的表情,伸出手指顫抖著指向梁喬:“你!你!”接著又滿含哀怨與悲痛地望向肖樊,沒說話,嘴唇卻一直止不住地發抖,眼含熱淚,一副悲傷到極點難以自制的模樣,活脫脫一個被丈夫和閨蜜同時背叛的可憐女人。
原本還在好奇觀望的賓客們瞬間都被誤導了,以為這是一出閨蜜挖牆腳、婚禮現場搶新郎的狗血大戲,瞬間都精神了不少,還有人暗搓搓拿出了手機準備拍下這經典一幕。
菲菲的父母跟梁喬挺熟的,也很清楚這倆姑娘愛瞎鬧的尿性,知道這倆不省心的又在玩兒,一時好氣又無奈。
但肖樊的父母可就不一樣了,他們二老對梁喬的瞭解僅限於“菲菲的好友+指定伴娘”,一看這情況以為自己兒子劈腿跟菲菲閨蜜搞上了,一下子就懵了。
收到父母震驚又譴責的眼神,肖樊無語了。
主持人在婚禮之前跟新郎新娘和伴郎伴娘都接觸過,對他們之間的關係還算了解,尤其是他剛好看到了菲菲吐舌頭的那一幕,心裡猜想這是個玩笑,便也開了個玩笑解圍:“伴娘這是砸場子來了啊!不過——”他分別看了一眼新郎和新娘,“斗膽問一下,英雄您要搶的是哪位?”
“當然是你左手邊那位‘全世界最好看的姑娘’。”梁喬理所當然道,同時用“你怎麼會問出這種白痴問題”的眼神看他,“本英雄家裡正缺一個這樣溫柔可人的小媳婦兒。”
菲菲咯嘀咯嘀笑起來,捂著嘴作嬌羞狀:“討厭啦~”
主持人嘴角抽了一下,他拍拍胸口感慨起來:“這個世界真是日新月異啊——主持婚禮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遇見伴娘想搶新娘的,我想靜靜,別問我靜靜是誰……”
下面一大幫賓客還處在懵逼當中,只有少數人反應過來,笑了起來。主持人又轉向肖樊:“請問新郎,對於伴娘想搶新娘這件事,你怎麼看?”
主持人已經把話筒遞到了他嘴邊,肖樊頓了頓,面部表情地說:“拖出去砍了吧。”
“嗻!”主持人誇張地甩了甩袖子,虛跪了一下,然後擺出一副清宮戲裡太監的架勢,捏著嗓子喊,“來人吶,皇上有旨,把這砸場的拖出去砍咯。”
下面賓客笑成了一片。
梁喬中途去了趟洗手間,回來時剛好到了扔捧花環節,大傢伙已經轉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