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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紅顏劫(十一)
老丞相楊忠義,乃三朝元老,其忠誠耿直,人盡皆知,在眾人眼中,他足以當得起景國肱骨忠臣之稱,可在孟月眼中,在生死存亡的大事面前,他可為頂樑柱。若在尋常國事面前,他太過耿直,反而容易誤事。
楊忠義向孟月俯身見禮,“老臣不敢。方才老臣所言,是為皇宮安危著想,若是人犯背後當真有幕後主使,漏網之魚終會成為日後的禍患。老臣就事論事而已,怎敢借此含沙射影?”
孟月起身走到楊忠義面前站定,居高臨下地瞧著他,“如果哀家說,薛仁是無辜的呢?”
楊忠義起身,道,“斷案素來講究證據,太皇太妃既如此說,便是有所依據吧。還請太皇太妃將證據拿出來與臣等一觀。”
孟月冷清一笑,道,“既是老丞相所請,哀家自是沒有不給幾分面子的道理。”
孟月抬起右手撩起左臂上的衣袖,如雪般的玉臂之上那點豔紅的守宮砂,險些晃瞎了急慌慌自宮中趕來的劉瑜同老丞相的眼睛,她唇邊浮起一抹冷笑,道,“哀家如今仍是完璧之身,這樣的證據可算有力?”
楊忠義忙抱拳跪地請罪,“老臣失禮,請太皇太妃恕罪。”
崔常也忙垂眸跪下,再不敢抬眸看孟月半眼,她從容地放下衣袖,暗自冷笑:比起活下來,這些微不足道的所謂名節又算得了什麼?她若真將這些看得如尋常女子那般重,早就沒有今日的太皇太妃了。
孟月將跪在地上的狗娃扶起來,轉眸瞧見門外的劉瑜,她走上前去見了一禮,“皇上,哀家自先帝駕崩以來便獨居空庭苑,只求偏安一隅,如今卻有人如此陷害哀家,若是此事不詳加查探,逝去的先帝顏面何存?後宮法度又將被淪於何地?請皇上下旨嚴查此事,揪出幕後黑手,給先帝與哀家一個交代。”
劉瑜盯著孟月的手臂,怔怔瞧了好一會兒,方才抬眼去瞧她,“太皇太妃所言甚是,若此事不揪出幕後黑手,無疑會助長後宮歪斜之風。此事既是緣出太皇太妃,便由太皇太妃詳加查探,偵破此案吧。”
“皇上放心,哀家定當竭盡全力偵破此案,即便不能揪出幕後黑手,也定要藉此替皇上整頓後宮歪斜之風。”
狗娃被無罪釋放,由於內衛選拔在即,且孟月之前曾向劉瑜請了恩典,便未把他送回客棧,而是將其送到了為貴族設立的訓練教場,以備內衛選拔。
孟月隨著劉瑜的車駕回了皇宮,玉秀等人早已在宮門前候著了,見著孟月下車,忙迎上前去侍候。
劉瑜瞧著前呼後擁、漸行漸遠的孟月,不禁狠狠地深吸了口氣,然而,胸口出鈍鈍地悶痛卻並未因此減輕半分,反倒似是隨著呼吸進入的更深,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她還是完璧之身,又有左臂上的守宮砂為證,分明早就可以脫罪,可她情願身陷宗人府十日之久,究竟為何,當她扶起薛仁那刻,他心中邊有積分明瞭了。那時,她可曾曉得他是何感受?
林祿瞧見劉瑜蒼白的面色,不禁大驚,忙上前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體,“來人吶!皇上犯病了,快去請御醫。”
☆、第三章 紅顏劫(十二)
孟月得知劉瑜病倒的訊息,已是掌燈時分了,她抬眼瞧了瞧玉秀,笑道,“難得清靜。皇上身邊自有嬪妃爭相侍候,今個兒晚了,哀家便不去湊那熱鬧了,還是明個兒再去探望吧。”
“是,太皇太妃。”
玉秀伺候孟月褪去髮簪首飾,換上貼身睡袍,孟月隨手抽出一卷書,斜倚在榻上看,玉秀在榻旁的腳踏上坐了,為孟月揉捏雙腿,“太皇太妃,今個兒奴婢聽說了件事。”
“何事?說來聽聽。”
“皇上臥病在床,並不是生了什麼病,而是舊疾復發。”
“哦?”
孟月抬起頭來饒有興致的瞧著玉秀,“這事兒倒是有趣,仔細道於哀家聽聽。”
“奴婢只聽說,皇上七年前似是受了重傷,之後便落下這心悸的病根兒。聽從前親王府的老人說,皇上近幾年都未曾犯過病,今個兒也不知是怎麼了,這病竟洶洶而來,若不是太醫去得及時,指不定皇上要在床上躺半月才能好轉呢。”
孟月倒沒想到劉瑜竟病得如此嚴重,她拿著書卷的手不禁僵了僵,面上卻是一如既往的冷清,“玉秀,哀家累了。”
玉秀接下孟月手中的書放回書架上,道,“奴婢這便去打水伺候太皇太妃梳洗。”
“去吧。”
玉秀端著臉盆回來的時候,孟月正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