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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她們?太皇太妃究竟是如何思慮的?
玉秀從梳妝檯上的首飾盒中取出那頁晉代史記遞給小元子,狀似不經意地抬手撫了撫髮髻之上的木簪,“近幾日,我不便行動,你將它交給太皇太妃口中之人吧。”
小元子瞭然的點了點頭,沿著迴廊回了房間。
兩日後,皇上下旨,說是日後嬪妃侍寢之事再不由人安排,如今子嗣單薄,皆因不順天而行,即日起效仿晉武帝“羊車之法”,由天意決定何宮侍寢。每日黃昏,皇帝乘坐羊車與後宮行走,羊車停於何處,當夜便臨幸何宮。
此訊息一出,往日裡不受寵愛的妃子,皆是卯足了勁兒,打扮得花枝招展,候在各宮,等待那微乎其微的可能。當劉瑜接連兩夜宿於他宮,雲昕不禁怒火沖天,昭華宮裡的宮人皆人人自危、大氣都不敢出。
七日之期前夜,劉瑜瞧著從外面走進來的林祿,問道,“朕吩咐的事,你可處理妥當了?”
“回皇上,奴才、奴才……”
林祿猶豫了片刻,終是將心一橫,道,“奴才斗膽,敢問皇上當真要下此決定?”
聽得林祿的話,劉瑜不禁怔了一怔,而後絕決的道,“朕既讓你去傳話,便是深思熟慮過了,你為朕效命數年,今個兒何以如此相問?莫非你質疑朕的決定不成?”
“奴才不敢。奴才這便去尚書府傳話。”
瞧著林祿退出門外,一時間,劉瑜只覺著心中空落落,他不禁自問:這樣究竟是對是錯?真的要因一時意氣而行那違心之事嗎?若她當真身陷險境,他又怎能快活?當初,他翻出崔常的舊賬,便是為她助她度過這一劫,也為了維護皇室利益,縱然如今他在她眼中如同無物,可他又怎能做到如她那般冷然?
“小祿子。”
林祿驀地停下腳步,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洶湧澎湃的情緒,面色平靜地轉過身去走回御書房,“皇上有何吩咐?”
“此時天色已晚,小祿子便留在朕身邊伺候吧,不必出宮傳話了。”
林祿眸光微閃,面上不動聲色,“奴才遵命。”
次日,劉瑜下了朝,林祿腳步匆匆地進了御書房,稟報道,“皇上,方才宮外傳來訊息,說是今個兒老丞相前往刑部,要聽審太皇太妃的案子。”
劉瑜暗道不好,老丞相雖是三朝元老,卻過於耿直,若是由他聽審,如今還不具備證明孟月清白的有力證據,只怕單單崔常是很難為孟月開脫的,如此下去,只怕一發不可收拾。
劉瑜驀然起身,問道:“什麼時辰了?”
“回皇上,已是巳時三刻了。”
此案定於巳時四刻公開審理,現下出宮只怕是趕不及了。
☆、第三章 紅顏劫(十)
衙役開道,百姓圍觀,孟月在眾目睽睽之下神色平靜的走進公堂,由於此案尚未審結,她仍貴為太皇太妃,便在公堂之上為她添了把椅子。她環顧四周,目光只在老丞相身上稍作停頓,便從容地落了座。
驚堂木響,崔常的聲音威嚴肅穆,“來人吶!帶人犯上堂。”
狗娃帶著枷鎖腳銬,被衙役壓了上來,迎上狗娃擔憂的眼神,孟月盈盈一笑,搖了搖頭,示意他不必憂慮。
“堂下何人?”
“草民薛仁,見過崔大人。”
狗娃跪地行禮,鎖鏈碰撞聲讓孟月的眸光閃了閃,不禁回想起那一年,當時她正值金釵年華,卻淪為罪民之女,她也曾跪在這公堂之上,頭戴枷鎖,雙腳啷噹鐵索。在爹爹與孃親的絕望神色中,她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據理力爭,期盼著那比命尚且微薄幾分的公理,可終是抵不過一卷降罪聖旨。公堂、公堂,可這世間真正的公理又豈是單純的在這公堂之上?
若無自保之力,在皇權面前,只能淪為保車時被遺棄的小卒,若想在皇宮中活下去,本就應當只相信自己的。孟月瞧著坐於對面的老丞相,暗道:皇上啊皇上,即便讓老丞相坐堂又如何?這場爭鬥才剛剛開始,誰輸誰贏,還尚未可知。
“堂下嫌犯還不將當日發生之事細細道來?”
“回大人的話。十日前,太皇太妃身邊的翠珠姑娘到草民的住處,說是太皇太妃召見,讓草民即刻入宮。草民到了空庭苑,翠珠姑娘便將草民領到正廳等候,後來不知怎麼回事兒,草民便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帶草民醒來竟莫名地躺在太皇太妃身旁。草民真的什麼都沒做,請大人明察。”
崔常一拍驚堂木,喝道,“大膽刁民!後宮自來便有宮禁,入夜之後若無旨意,女子外客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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