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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月拉過胡寶林的手拍了拍,她隱隱中似是嗅到了一縷熟悉的香味,孟月狀似無意的將胡寶林的手太高了些,那熟悉的香味越發濃重了。
孟月瞧著胡寶林臉上的胭脂,笑道,“胡寶林這胭脂色澤不錯,香味更是特別,打哪兒買來的?”
“回太皇太妃的話,林采女姐姐家裡以前是做脂粉生意的,她繼承了父親的好手藝。自臣妾與林姐姐認識之後,所用的胭脂都是林姐姐為臣妾調製的。”
究竟是巧合,還是另藏玄機?為何每每與胡寶林交談,她總會提及林采女?
孟月轉眸瞧著林采女,調笑道,“林采女如此好手藝,連哀家都想來偷偷師了。”
“太皇太妃折煞臣妾了,若是太皇太妃喜歡,臣妾改明兒制幾盒胭脂,給太皇太妃送去。”
☆、第三章 紅顏劫(十六)
離開錦月宮後,趙修儀便向孟月請辭回了景華宮,孟月回頭瞧了瞧錦月宮外相送的四位嬪妃,便上了轎輦。
回得空庭苑,孟月將玉秀召進裡屋,問道,“你可瞧出了什麼端倪?”
玉秀思索了片刻,道,“太皇太妃,奴婢覺著那胡寶林甚是可疑。”
孟月點了點頭,示意玉秀說下去,“太皇太妃兩次與胡寶林接觸,她皆會提及林采女。太皇太妃前幾日讓奴婢賞賜給翠珠的,便是一盒色澤清透、氣味特殊的胭脂,而今日竟發現那林采女是制胭脂的高手。這薛寶林兩度提及林采女,若不是真的單純,便可見其城府之深,茶花宴上提及林采女,如今再提,豈非將太皇太妃的注意轉到林采女身上去。”
孟月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她並不完全認同玉秀的看法,“你所言雖是有幾分道理,但今個兒哀家在胡寶林的身上聞到賜給翠珠的那盒胭脂的香味,若是胡寶林當真心機深沉,又怎會露出如此明顯的馬腳?林采女深諳制胭脂之道,自然對香味兒比較敏銳,如此看來的話,林采女欲借胡寶林脫掉嫌疑也未可知。”
玉秀不禁顰了顰眉,“若真如太皇太妃所言,那豈不是兩邊的人都有嫌疑?走這一趟錦月宮非但沒有縮小嫌犯範圍,反倒是多了不少疑點。”
孟月搖了搖頭,“此行並非沒有收穫。你在空庭苑中尋個可信之人,讓那人替哀家查一件事兒。”
“請太皇太妃吩咐。”
“去查查胡寶林與林采女何時換了住處。”
“是,太皇太妃。”
玉秀禮了一禮便退了出去,孟月起身走到書架邊,她盯著書架上的晉代史記瞧了許久,喚道,“來人吶。”
翠珠從外面走了進來,見了禮後,道,“太皇太后有何吩咐?”
“擺駕朝陽殿。”
孟月到得朝陽殿,聽聞劉瑜服了藥,才將將歇下,便未曾叫人進去通報,而是由林祿引著到偏殿等候。
“林公公,皇上往日午時歇息,約莫何時醒來?”
“回太皇太妃的話,皇上午歇多是半個時辰左右。太皇太妃若有急事,奴才可進去通傳一聲。”
孟月頷了頷首,道,“不必了。哀家沒什麼急事兒,在此等待皇上醒來便是。若是方便,林公公可否為哀家準備一套茶具?”
林祿俯身禮了一禮,“這是奴才的本分。若是無事,奴才這便下去為太皇太妃準備。”
孟月瞧著那張熟悉的臉龐,如今卻是如此一副低眉順眼的姿態,她不禁心中哀嘆,面上卻是不敢露出分毫,淡淡地道,“去吧。”
林祿親自將茶具送過來,玉秀接下,一一在桌兒上擺開,林祿正待詢問孟月要喝什麼茶,只見玉秀從腰間取下荷包遞了過去,孟月伸手接下開啟來,從裡面倒出幾片肥碩、飽滿的大葉冬青來。
茶葉遇上沸水,清芳的茶香嫋嫋飄散,孟月嗅了嗅茶香,低頭抿了一口,而後抬眼瞧著林祿,“有勞林公公了。皇上近幾日身體欠安,哀家便在此等候片刻,待皇上醒來再行通報吧。”
林祿斂眸掩下眼底翻騰的複雜情緒,“是,太皇太妃。奴才告退。”
☆、第三章 紅顏劫(十七)
劉瑜是在一縷若有若無的茶香中清醒過來的,他朦朦朧朧地睜開眼,喚道,“來人吶!”
林祿從外面走了進來,侍候劉瑜更衣洗漱之後,方才道,“皇上,太皇太妃來了。”
劉瑜怔了怔,“哦?何時來的?”
“皇上剛歇下,太皇太妃便來了。”
劉瑜扭頭瞧了瞧外面的天色,今個兒他比往常睡得久些,如此算來已經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