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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瑜對孟月的心思,已經是“司馬昭之心”,日漸袒露出來,身為孟月貼身宮女的她已然察覺出來了,孟月又豈會不知?劉瑜選妃與否,於她們並不重要,可此事若由孟月提及,只怕會發生什麼難以預料的事兒。天威難測,與皇上虛與委蛇,在這後宮中生存下去方為上策,如此與皇上正面相對,縱是孟月貴為太皇太妃,可又怎抵得住天子一怒?
☆、第四章 與君絕(四)
玉秀的顧忌,孟月自是曉得的,只是如今這情形,於她而言,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若與劉瑜就此糾葛下去,與后妃無休無止的爭鬥不提,她真怕有一日自己會拋棄國家大義,取了他的性命。為今之計,唯有對他敬而遠之,方為上策,既然現下老丞相給了她這個機會,她自是應當好生把握住的。
玉秀不曉得她與他的過往,自是覺著她若與劉瑜虛與委蛇,於她們更為有利,孟月也不否認若能得劉瑜庇護,在這後宮中確是能順風順水不少,只是,她做不到。做不到與一個曾將她棄若敝屣且害得她家破人亡之人虛與委蛇,她與他之間最好的結果便是,君子之交淡如水。
自那日離開空庭苑後,劉瑜便忙於同百官周旋選妃之事,再加之他搖擺不定的心思,因此,便再未去空庭苑見過孟月。
孟月生病期間,謝絕來客,即便是往日裡常看的史書也停了,只一門心思的養病,在玉秀的擔憂中與小心翼翼伺候之下,幾日後,孟月的身子終於見了好,玉秀這才稍稍放了些心,與此同時,一個心的疑問開始縈繞在玉秀心間:為何一個再正常不過的人被毒蛇咬了能不喪命?不就醫、不服藥,僅是休養幾日便可安然無恙?
六日後,孟月身體痊癒,她坐於梳妝檯前,瞧著銅鏡中,自個兒仍有幾分蒼白的面色,便扭過頭去瞧拿著妝粉的玉秀,“今個兒,你不必伺候了,哀家自個兒上妝。”
玉秀伺候孟月七載有餘,何曾見過她親自上妝?
玉秀驀然抬眸瞧了瞧孟月,她雖心中疑惑卻仍是將妝粉遞了過去,孟月伸手接下,擺了擺手,道,“你且先退下吧。去準備準備,哀家過會兒要擺駕御書房。”
“是,太皇太妃。”
玉秀禮了一禮,便退了出去。
玉秀將一切都預備妥當之後,便候在寢房外。此時,正值春末夏初,門前回廊旁的石榴花開得正好,或含苞待放或花枝招展,遠遠瞧去,紅豔豔地一片,真真兒是美不勝收。聽得“吱呀”一聲,玉秀忙收回於石榴花上的目光,轉身去瞧孟月,那熟悉地容顏,多年以來,頭一回驚豔了玉秀。
“擺駕御書房。”
玉秀怔怔地回過神兒來,禮了一禮,“是,太皇太妃。”
御書房。
劉瑜正坐於御案後,對著日益增加的奏摺而頭疼時,林祿從外面走了進來,禮了一禮,道,“皇上,太皇太妃來了。”
劉瑜怔了怔,而後抿了抿唇,方道,“有請。”
一身青碧色宮裝、娉娉婷婷走進來的女子,險些晃花了劉瑜的雙眼,這樣的她,是他從未見過的。
劉瑜仔細看去,只見孟月頭戴金冠攢步搖,妝容清麗且嬌俏,行止間有如輕風相隨,衣襬微揚,姿態蹁躚。她右邊眉梢上用硃砂繪了一朵含苞待放地蓮花,映襯著她那雙清冷明亮的眸子,如同月下一泓清泉水中隨著水波微微盪漾的睡蓮,給了他一種,隨時會綻放的錯覺。
今日的她媚而不妖,清麗中自有一番婉然之姿。
“皇上,近幾日可還好?。”
孟月清冷地聲音將劉瑜自怔然中喚醒過來,對上她漆黑的眸子,他下意識斂眸掩住眸底的波光漣漣,片刻後方才道,“朕一切都好,太皇太妃的身子可痊癒了?”
“多謝皇上關懷,哀家的身子已無大礙了,今個兒來此,是有一事要同皇上說。”
劉瑜直直盯著孟月漠然地神情瞧了好一會兒子,並未接她的話,而是反問道,“朕聽聞,前幾日老丞相去了空庭苑,可有此事?”
孟月怔了怔,而後神情恢復如常,這皇宮中的事兒,但凡劉瑜想知道的,便沒有能瞞得住的,老丞相去了空庭苑一事,他即便是曉得了,也不足為奇。
“皇上的訊息倒是靈通得很。前幾日,哀家身體不適,老丞相聽聞此事,便來空庭苑探望哀家。老丞相身為三朝元老,能如此待哀家,倒叫哀家感懷了許久。”
感懷?這兩個字無疑狠狠地刺激到了劉瑜,一個想借她之力的老臣探望她一回,她便會感懷,那麼他呢?她每每危難之際,他總是提心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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