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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身吧。去後院給太皇太妃傳話,便說朕有要事相告,於正廳等候。”
劉瑜於正廳中,等到的不是孟月,而是匆匆趕來的玉秀,她進得正廳,先是禮了一禮,而後道,“皇上,太皇太妃染了風寒,臥病在床,怕是不能出來見駕了。”
劉瑜驀然起身,“既是如此,你便引朕過去瞧瞧吧。”
玉秀眸光微閃,驀然跪地,擋在劉瑜身前,“請皇上恕罪,風寒乃可傳染之疾,皇上此時去探望太皇太妃了,若是、若是……奴婢便是有十個腦袋也擔當不起啊!”
劉瑜眉頭緊顰,道,“朕做下的決定,何須你一小小宮女擔當?”
劉瑜繞過玉秀,出得正廳,向後院孟月的寢房而去。
☆、第四章 與君絕(三)
劉瑜推開房門走了進去,繞過屏風,瞧著紗帳後躺在床上的女子,他驀然生出些近鄉情怯的感覺來,方才在空庭苑外做下的決定,到了此刻,他又忍不住猶豫了,不禁自問:當真要拋卻人倫常理與帝王尊嚴同她將這一切說開嗎?可是,倘若他將帝王之尊踩在腳下,她仍不應,他講如何自處?
劉瑜深吸一口氣,終是掀開紗帳走了進去,瞧著床上面無血色地女子,他不禁伸出手去撫了撫她柔嫩的臉頰。坐了好一會兒子,始終沒有見著孟月有半點兒甦醒的跡象,劉瑜便起身出去了。
紗帳後,孟月悄然睜開眼睛,瞧著劉瑜消失在屏風外的身影,不禁諷刺一笑,“當年棄若敝屣之人,莫非如今又想撿回去了嗎?”
如今的他,於她而言,不過是在皇宮中生存下去的依仗,他們的關係若退一步,以她如今之力,仍然可以在皇宮中生存下去,可若要前進一步,於她便是心之雷池,逾越半分便會灰飛煙滅。
於他而言,舊事早已如同破舊棉被上的塵埃,在太陽下被拍打的一乾二淨。可是,他所忘記的,正是她刻骨銘心的,縱她從不曾在他面前露出半分怨憤,可那怨恨早已入了她的血肉骨髓,成為支撐她活下去的重要部分。
當愛成為過往,這十年來,不愛是她唯一執著之事。幸好,再次相遇之際,他已淡化為她記憶中的一個點,再不是那個讓她剔骨難忘之人,而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舊識,一個相忘於記憶深處的泛泛舊識。
如今,他是牽一髮而動全身的景國之君,她是與他隔著重重輩分的先帝遺妃,他們之間本就該是楚河漢界,互不侵犯。她不想動他一人,而讓天下百姓承擔他所種下的苦果,她偏安一隅,只求寧靜生存之地,如此相安無事豈不正好?可他為何非要逾越那一步,將將她苦心歸置好的一切打破?
午膳後,孟月正要歇下,玉秀便從外面走了進來,禮了一禮後,道“太皇太妃,老丞相求見。”
孟月不禁顰了顰眉,道,“請老丞相在正廳稍候,哀家這便過去。”
“可是,太皇太妃您的身子……”
孟月擺了擺手,“無礙,伺候哀家梳洗更衣吧。”
一切收拾妥當之後,玉秀攙著孟月來到正廳,坐於右首位置上的楊忠義起身見禮,孟月微抬了抬手,“不必多禮,老丞相請坐吧。”
不過只走了區區幾步路,孟月卻已然是冷汗連連,背上的衣衫都被汗溼了,她雖面色蒼白,卻神情漠然,一如往常,“老丞相,今日來此有何要事?”
落了座的楊忠義抱了抱拳,“老臣不知太皇太妃身子不適,此時前來打擾,還請太皇太妃恕罪。”
孟月勾了勾唇角,“無妨。老丞相乃三朝元老,哀家縱是病得再嚴重,老丞相來訪,也沒有不見的道理。只是,哀家病體不濟,老丞相若有事便開門見山的說了吧。”
揚中起身禮了一禮,謝恩道,“太皇太妃如此厚愛,折煞老臣了。”
“老丞相不必多禮。”
楊忠義落了座,方道,“想來太皇太妃也曾聽聞近幾日朝堂之上的事。皇上如今已二十有三了,卻至今尚無子嗣,皇上登基數月以來,臣等多次上書選妃之事,皇上卻擱置不提。如今後位空置,後宮虛空,於綿延皇嗣不利,若長此以往,只怕會影響景國社稷。太皇太妃身為皇上的長輩,若能出面勸諫,想來定能事倍功半,促成選妃之事。”
孟月斂眸思索了片刻,道,“哀家身為皇室中人,皇嗣綿延之事自是責無旁貸。老丞相儘管放心,過幾日,待哀家身子好些,便去同皇上說說此事。”
楊忠義離開後,玉秀焦急地瞧著孟月,“太皇太妃,您為何要應下此事?若是您親自向皇上提及此事,只怕、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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