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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她而言,在生死存亡與家國天下面前,是可以擱置一旁的。
“皇上,即便哀家一介婦道人家不該過問朝堂之上的事,可皇室的子嗣綿延,卻是哀家這個長輩責無旁貸之事。前幾日,老丞相去空庭苑,也曾向哀家提及此事,哀家身為長輩便少不得要勸諫幾分。”
孟月瞧了瞧劉瑜,只見他神色喜憂難辨,卻未曾再出聲制止她,於是,她便繼續道,“皇上登基數月,後位空置,後宮虛空,選妃之事已是不容拖延,還請皇上以皇嗣為重,廣納天下美人兒,以充後宮。”
不容拖延?皇嗣為重?廣納天下美人兒,以充後宮?她就這般厭惡他嗎?厭惡到迫不及待的將他推給別的女人嗎?
劉瑜袖中的雙手握緊了鬆開了,鬆開了又握緊,如此來來回回好幾次,他終是忍無可忍,驀然伸出手來抬起她的下巴,強迫她瞧著他,他神情複雜欲言又止,她眸光冷清神情漠然。他猛然靠近她,四目相對,他直直盯著她,她的眸光始終如水般平靜,未曾興起半點兒波瀾。
“孟月,朕在你眼裡就如此不堪嗎?不堪到讓你厭惡至避之唯恐不及?”
孟月轉頭躲避,劉瑜狠狠捏住她的下巴,不讓她逃脫,她痛得顰了顰眉,“皇上,此話從何說起?皇上乃景國之君,哀家敬重尚且不及,又怎敢厭惡?”
敬重?
劉瑜自嘲一笑,放開了孟月,後退幾步,定定地瞧著她,“孟月,告訴朕,你究竟是眼盲了,還是沒有心?”
孟月亦定定回望著劉瑜,“若皇上非要哀家擇其一而回答的話,那應是後者吧。因為,先帝也曾如此形容過哀家。”
孟月話已至此,劉瑜已是不知要同她說些什麼,才能稍緩眼下的局勢,“皇上,無論哀家是否有心,哀家都是景國的太皇太妃,是皇上輩分上的皇奶奶。哀家是不會害皇上與景國的,選妃之事是為皇室綿延子嗣,亦是為景國天下安定,其中利害關係,想來皇上比哀家更明瞭幾分吧。”
孟月見劉瑜一言不發,知道此事不能逼得太緊,今個兒既已將此事提出,她便已是盡了職責,也達到了此行的目的,欲速則不達,最終結果如何,還需得劉瑜下決定。
“皇上,哀家言盡於此。若是皇上沒什麼事兒要同哀家說,哀家便先回去了,待過幾日,皇上閒了,哀家再來探望。”
孟月口中所道的“皇奶奶”一稱暫且不提,單單是她言語中“過幾日再來探望”之意便快要將劉瑜氣瘋了,這分明是暗著告訴他,若是今日不應,過幾日再來勸諫。劉瑜就不明白了,明明是他選妃,即便為國為民,她何以關切至此?這輩子攤上她,究竟是他哪輩子欠了她的?
孟月禮了一禮,便轉身離開,劉瑜卻猛然伸手拉住了她,恨恨盯著她,咬牙切齒的道,“孟月,你是非要同朕槓上了,是不是?”
☆、第四章 與君絕(五)
“皇上乃景國帝王,所道之言皆是秉承天意,哀家豈敢與天抗衡?”
孟月說的一本正經,劉瑜卻是笑怒不得,若他當真如她所言那般秉承天意,那她為何不肯順應天意,偏要逆天而行?
劉瑜瞧著孟月離開的身影,不禁眯了眯雙眼,他在慶幸,慶幸那一日未曾在她面前捅破那層窗戶紙,就連恩寵她七載之久的先帝,她都可以視若無物,若他此時在她面前連那層薄薄地遮羞紙都沒有了,日後將如何面對她?她可以冷漠無情,可他要怎樣才能做到如她那般?他可以暫置帝王之尊,可又怎能讓她踐踏腳底,不得翻身?他是男人啊……更是一國之君。
“來人吶!”
林祿從外面走了進來,劉瑜瞧了他一眼,道,“筆墨伺候。”
孟月回得空庭苑,卻見著小元子迎上前來,“太皇太妃,趙修儀來了,此時正於正廳候著。”
孟月頷了頷首,“你去準備茶具,送到正廳。”
“是,太皇太妃。”
小元子禮了一禮便退了下去,玉秀同孟月進得正廳,趙修儀忙起身見禮,孟月溫和地笑著走過去扶起趙修儀,“不必多禮了,坐吧。”
孟月於主位上坐下,趙修儀方才落了座,“臣妾早先便想來給太皇太妃請安,可前些日子聽聞太皇太妃染了風寒,身子不適,唯恐擾了太皇太妃休養。昨個兒聽聞太皇太妃身子見好,今個兒便過來瞧瞧。還請太皇太妃莫要嫌臣妾叨擾。”
孟月抿唇而笑,“趙修儀不必如此拘謹,在哀家這裡不興那麼多禮數。趙修儀能記掛著哀家,哀家便覺欣慰,空庭苑冷清,趙修儀能常來走走,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