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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從容不迫的宮女,“皇上可在微雨宮?”
“回王爺的話,皇上正在殿中,孟妃娘娘在皇上身旁侍候著。”
劉瑜顰了顰眉,“進去通報一聲吧,便說玉親王前來請安了。”
“王爺不必多禮,娘娘早吩咐奴婢出來恭候王爺了,王爺儘管隨奴婢進去便是,不必通報了。”
劉瑜命諸將留在外面,在玉秀的引領之下進了微雨宮,他尚未走上正殿前臺階,便瞧見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子站在正殿門前,她一身單衣,在寒風凜冽中俏然而立,如竹如松。
“聖旨在此,爾等還不跪迎聖旨。”
她的聲音清泠若泉水擊石叮咚悅耳,卻又出了奇的嘹亮,便是院外的將士,亦聽得一清二楚。劉瑜直挺挺地站著,抬頭仔細打量著這傳聞中的孟賢妃。她一身雪衣,青絲只用一條綢帶繫著,在風雪的吹拂下她一頭如墨青絲早已散亂不堪,蒼白的面容與淡色的嘴唇,雖有幾分清麗之姿,卻似清湯掛麵般叫人提不起興致來。然而,她那雙漆黑如墨、似溫和又似冷漠的眸子如同清湯掛麵中被錯放了五花肉一般,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孟月見劉瑜絲毫沒有跪迎聖旨的意思,便兀自開啟手中的聖旨,宣讀,“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近日流匪四起,皇城動盪,玉親王劉瑜率兵捉拿反賊,功及社稷。賜封玉親王為皇太子,待朕百年之後繼承大統。欽此。”
劉瑜諷刺地笑了,“皇爺爺當真是喜歡說笑,區區一道聖旨,便想讓本王數萬將士無功而返?”
不待劉瑜召喚,守在門外聽得聖旨內容的將士便兀自進了微雨宮,站在劉瑜身後,右騎校尉於石跪地高呼,“王爺,萬萬不可中了他們的緩兵之計,若是此事就此打住,日後敵人翻身再起,我軍數千將士的性命都將付之東流不說,便是王爺也會陷入危險之中。請王爺三思啊!”
諸將皆跪地高呼,“請王爺三思。”
這樣的道理一個小小的右騎校尉都曉得,他又怎會不知?
劉瑜俯身扶起於石,“諸將請起。”
他轉身走上臺階,行至孟月面前,居高臨下的瞧著她,“瞧,這計謀連本王的將士都騙不過,又怎麼騙得過本王?孟妃娘娘還是進去給皇爺爺傳話吧,若是皇爺爺願意賜下禪位詔書,本王定不會傷了皇爺爺的體面。”
孟月伸手將聖旨遞到劉瑜面前,她抬頭看著他,見他絲毫沒有接的意思。她手一鬆,聖旨便落在了地上,“玉王爺,有些東西在拋棄之前還是先看看它的價值為好,不然,若是丟棄了再撿回來豈不麻煩?”
☆、第一章 先帝遺妃(四)
劉瑜瞧了瞧落在地上的聖旨,還不曾回味過來孟月話中的意思,她便已轉身進了正殿,在坐塌之上坐了下來。待劉瑜隨後進了正殿,只見孟月正於主位上端著茶盞,悠然品茗。
劉瑜恍惚間瞧見榻上有一抹明黃色的身影,便下意識的轉頭看去,卻見榻上唇角染血的劉立,他雙目緊閉,一副了無生氣的模樣。劉瑜心中一動,走過去探了探劉立的鼻息,他不禁握緊了收回來的手,向主位之上的孟月看去,“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孟月從容地喝盡了盞中最後一口茶,這才放下了手中的茶盞,從坐塌上站了起來,步履平穩的走下來,一步一步向著劉瑜而來,在他面前站定,“他說無論皇室內部矛盾劇烈到何等地步,劉氏子孫絕不能背上謀朝篡位的罵名。這是他這個做爺爺的最後能給你的東西,只作是對當年的補償吧。”
當年?孟賢妃連當年的事情都曉得了嗎?劉立究竟都告訴了她什麼?
待劉瑜回過神兒來,卻發覺孟月不知何時已走到了正殿門前,凌冽地大風吹得她單薄的衣裳烈烈翻飛,雪花飄落在她如墨地青絲上,黑白相間之中給了他一種涇渭分明的錯覺。孟月回眸瞧著劉瑜,“有些事兒,本宮做比玉親王做要更為妥當。玉親王若感念本宮今日這微薄之恩,便將‘空庭苑’賜給本宮終老吧。”
孟月走出正殿,拾起地上的聖旨,端端正正的捧著,“皇上,駕崩——”
孟月轉身面對著正殿中的劉瑜,“玉親王接旨。”
劉瑜瞧著門外那個一身雪衣、身姿纖弱的女子,第一次對一個女子生出敬佩之情,無論這份聖旨是不是先皇的意思,她都做的完美無瑕。一開始宣讀冊封太子的聖旨,激起諸將士的反對,後宣佈先帝駕崩之事,那份本應該是緩兵之計的冊封聖旨,瞬間成為等同於禪位詔書的存在,他若想名正言順的登基,這聖旨便不得不要。只是,一旦接下了便是承了她的情、受了先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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