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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身禮了一禮,“是,太皇太妃。”
瞧著玉秀進裡屋忙活,孟月伸手取下爐子上沸騰了的梅雪水放在矮几上,她看著嫋嫋飄散的熱氣,只覺一陣睏意襲來,還未來得及泡茶,便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待她迷迷糊糊地醒來,只覺臉頰上有絲絲涼意,她伸手撫了撫竟是水,轉眸去看,卻見是下雨了,她周身這片寧靜之地是幾個宮人撐著油紙傘遮下的。
這時,一杯熱氣騰騰地茶送到了孟月面前,她抬頭看去,只見劉瑜正端著茶盞俯身立於她身前,見她看過來,揚眉笑道,“醒了?”
在絲絲涼風的吹拂下,孟月稍稍恢復了些神智,她伸手接下茶盞,起身瞧著劉瑜,“這樣的天兒,皇上怎麼來了?”
劉瑜勾了勾唇,“今個兒閒暇,想著許久未來看望太皇太妃,便來瞧瞧。”
孟月低頭抿了口盞中的茶,苦澀有餘,清香不足,她神情淡然地將茶盞放在矮几上,伸手接下一宮人手中的傘,轉眸瞧著劉瑜,“皇上,此處寒涼,還是去正廳坐吧?”
“便依太皇太妃所言。”
劉瑜亦接下一宮人手中的傘,與孟月一前一後進了正廳,宮人將茶具盡數挪進了正廳,孟月轉頭瞧著劉瑜,“皇上今個兒想喝什麼茶?”
“今個兒,朕想再品品那苦丁茶。”
孟月瞄了劉瑜一眼,也不多言,只將銅壺添滿梅雪水放在火爐上,待壺中的水沸騰了,她取出小匙只往盞中撥了寥寥數片茶葉,過了水之後,將盞中添滿水,闔上盞蓋遞了過去。
待茶稍稍涼了些,劉瑜方才端起茶盞,低頭抿了口,只覺淡淡地苦澀自口中逐漸蔓延開來,餘韻梅香滿溢,清爽淡雅,與那日的滋味大不相同。劉瑜抬眸瞧著孟月,“太皇太妃,為何這茶的滋味與那日相差甚遠?”
☆、第一章 先帝遺妃(十六)
“苦丁茶濃則苦,淡則清。皇上此刻心境以清茶為宜,若飲濃茶,豈非雪上加霜?”
這些日子以來,因了後宮局勢之事,苦於沒有解決良機,劉瑜不勝其煩,孟月一語道破他此時煩躁心緒,不禁令他心中一動。這後宮之中,雲淑妃跋扈,趙修儀雖靜卻木訥寡言,其餘妃嬪更是不值一提,今個兒,孟月只一言,便讓劉瑜生出知己之感。然則,她是先帝遺妃,他親封的太皇太妃,而他是當今天子,她輩分上的孫兒,他可以引她為知己,卻絕不能冠之“紅顏”二字。
對上孟月清明如月的眸子,劉瑜仰頭將盞中的茶一飲而盡,清清淡淡地滋味自口中溢向心間,他起身告辭,卻是再不瞧孟月一眼,“太皇太妃,時辰不早了,朕先回去了。”
孟月放下手中的茶盞,起身道,“哀家送皇上。”
劉瑜抿了抿唇,“太皇太妃留步,今個兒天氣寒涼,不必相送了。”
出得空庭苑,劉瑜一把推開撐傘的林祿,任風雨吹打在身上,片刻便衣衫盡溼,“你先回御書房吧。”
林祿忙將傘送上前去,劉瑜冷冷地掃了林祿一眼,“不必了,你先回去。”
林祿不敢多言,只得將傘放在劉瑜腳邊的地上,便離去了。劉瑜轉眸瞧著風雨中仍金光閃閃的“空庭苑”匾額,他抬手撫了撫面上的雨水,自嘲一笑,“能傾先帝之心七載的女子,果然不同凡響。可在朕眼中,你永遠只是知己。”
劉瑜轉身離開,迎著風雨回了朝陽殿。
朝陽初生,雨過天晴。
宮女正侍候雲昕挽發之際,青禾從外面走了進來,俯身見了禮,道,“娘娘,方才朝陽殿傳出信兒來,說是皇上染了風寒臥病在床。娘娘可要前去探望?”
雲昕聽罷,神色平靜,待發髻挽好,侍候的宮女退了出去,她方才轉眸瞧著青禾,“本宮自是要去探望的,不過非是此時,命人擺早膳吧。”
“是,娘娘。”
“另外,你命人去打探打探昨個兒皇上離開昭華宮後去了何處,待有了信兒,儘快稟報本宮。”
“奴婢遵命。”
雲昕瞧著銅鏡中豔麗地容顏,冷笑道,“這後宮裡,還沒有人能往本宮的眼睛裡放沙子,無論是誰,本宮都定要將她揪出來施以顏色。”
昨個兒還好生生的人,只區區一夜不見便重病在床,若說其中無事,雲昕是斷然不信的。
巳時初刻,雲昕方才姍姍地出了昭華殿,這時,劉瑜早已醒了過來,在宮人的侍候下用了早膳,他瞧著滿殿嬪妃,不禁微微顰眉,何時朝陽殿的事兒竟傳得這般快了?劉瑜不動聲色地打量著端茶送水的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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