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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沒有多餘的表情和動作。這時候的她還沉浸在沒頭沒尾的“打算”和“出國”兩個詞語中難以自拔。她心裡一直有兩個聲音在爭論：

陶天使：說不定當時他只是再說別人的事情呢？

陶惡魔：誰會在那個重要時刻聊別人的事情啊！

陶天使：說不定他只是在說他爸媽對他的期望呢？

陶惡魔：說期望的時候會出現“打算”這兩個字？

陶天使：說不定他只是還沒來得及說？

陶惡魔：天天晚上聊電話會來不及講？

陶天使：說不定“出國”後面還有“旅遊”兩字呢！

陶惡魔：也說不定後面跟的是“移民”兩個字呢呵呵！

陶天使：……

陶惡魔：沒話反駁了吧！

陶妹妹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跟葉偉文、陶爸爸陶媽媽說這話，一邊自個兒心中自成一片天地地在演著一個“天使惡魔之爭”的脫口秀節目。

就這樣吃著甜點，順便閒逸地看會兒電視聊聊天，不知不覺就到了下午三四點鐘了。

今天是年廿九，安城這邊家家戶戶都在貼春聯，葉偉文提出一起貼春聯、一起佈置房子的idea。本來陶爸爸打算拒絕的，但是陶媽媽一聽說有機會跟未來女婿一起“做這些家長裡短的活兒”，她就在0。1秒的時間內做出了“appove”的反應。

在陶媽媽準備刷子和漿糊時，葉偉文拿出幾幅春聯。

待到春聯展開時，陶爸爸陶媽媽才一驚——這右下角署名的是安城有名的書法家葉鈺權！

“這……是葉鈺權葉老的墨寶？”

“嗯。外公每年都會給親戚朋友家裡寫春聯。”

“外公？”

“對啊，葉老是偉文的外公。”

“這春聯，先不貼了。W。

“額媽……”

最後，陶媽媽的堅持和厚臉皮得勝——成功地把葉偉文外公的春聯留下來了。葉偉文就幫忙把陶家本來買好的春聯貼到門兩邊。“女婿”上門幫忙貼春聯，讓陶氏伉儷越看越滿意——在滿城盡帶獨生子女的年代，葉偉文提前對此有所作為，表達了他“對女方父母給予足夠重視和關懷”的觀念。

這總的來說，這樣一次會面的結果是極好的。葉偉文也得到了陶爸爸的首肯和陶媽媽的支援。

後來的後來，陶爸爸跟陶媽媽夜聊的時候提起過這個事——

“怎麼當時這麼輕易地就讓葉偉文過關了呢？”

“關鍵是人好，又帥。你覺得呢？”

“大概是因為他身上的特質吧。”

“什麼特質？”

“優秀。”

“……”

不過這些可都是後話了。

離開陶妹妹家時，陶爸爸陶媽媽到家門口歡送葉偉文，而陶妹妹很義不容辭地擔起送葉偉文到小區門口的責任。

一進了電梯，葉偉文就捏了捏陶妹妹的臉：“怎麼了？”他老早老早就發現了她的不對勁。

“沒事啊。”陶妹妹還沒想清楚要怎麼問他，“我爸爸媽媽很喜歡你，我開心呢！”

“開心是真的。不過啊……”葉偉文頓了頓，倒是沒有繼續說下去。

“喂！後半截話呢？”

葉偉文狡黠地朝她一笑，然後把她摟緊懷裡：“沒事啊。”

陶妹妹掙了掙，這可是在我家樓裡的電梯中啊。

到了樓下，電梯門開啟的一下，葉偉文還是很正人君子地放開了摟著陶妹妹的手，但下一秒還是很自然地把她的手握著，揣進口袋裡：“臘月冬天，冷得很，怎麼不拿雙手套戴著？”

“嗯。”

從前給人感覺那麼疏冷的葉偉文，現在這麼關心自己冷暖的葉偉文。陶妹妹有一搭沒一搭地想著。忽然想到，曾經有一次，葉偉文說過，他本不是個很懂得如何表達自己的人，所以才會用淡淡的表情和淡淡的語氣掩飾自己，但是自從跟陶妹妹一起之後，他努力嘗試著把更多關心和愛護表達出來，把更多的感受和心情分享出來，因為他相信這樣才能讓戀愛中的對方免卻許多不必要的猜疑和誤會。

“葉偉文啊，”陶妹妹突然轉了話頭，“我可以問你一些事嗎？”她似是想到了什麼，睜大的眼睛裡滿是堅定的光。

“怎麼了？”葉偉文定住腳步。

“我……剛剛……很湊巧地聽到了你和我爸在書房裡的對話。我發誓，真的是碰巧。然後，我聽到了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