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巖枯這句話回答得乾脆利落:“不知道。”
我頓時像洩氣的皮球,起身就想走,我真是瘋了,留在這裡聽他說那些似是而非的故事。這些事情,沒有人證實,我又怎樣知道它們是真是假呢?其實我的心裡已經相信了九分,因此我才急於離開。我的意識裡在拼命抵抗這個事實,心裡卻早已妥協相信。我知道珞苓不是什麼善類,之前我把她當做心腹來用,讓她做我的信使,是我最大的失誤。
何況,從種種跡象看來,她是比巖枯還要可疑的人。
我怎麼能相信一個殺人如麻的惡魔呢?!我踉蹌走出巖枯的臥房,被門檻絆了一下,險些摔倒。最要命的是,這尷尬的場景被門外的璃姜和門裡的巖枯同時看到。而且他們都流露關切地問:“你還好吧?這麼不小心!”
我產生一個錯覺,璃姜和巖枯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如果二十年前我能意識到這一點多好,我就不會對著巖枯情深難解,也不會一時心亂神迷鑄下大錯。
這幾日我在等待珞苓歸案的訊息中渾渾度過。我散出去大批計程車兵出去四處緝拿珞苓,尋找申央。而此時,璃姜成了我的生活依託。我的生活因為她的存在變得樂趣橫生。璃姜在我一次半夜裡找她去幫我照看生病的辭鴿空靜時終於氣憤不已地爆發,她努力張著朦朧的睡眼,對我含糊不清地抱怨:“宛習,你是不是跟我有仇?”
我很認真地說:“難道你以為我們沒仇?”
璃姜氣得跳腳,完全抓狂的樣子甚是有趣,她咬牙切齒地問:“你怎麼不去找巖枯報仇雪恨?要論深仇大恨,你和巖枯可是仇恨滔天啊,你怎麼不去找他幫你看著鳥寶寶?”
我頓時臉頰緋紅:“深更半夜地去敲男人的門,人家怎麼好意思呢?”
“……”璃姜頓時氣結,一聲不吭了。
王宮裡少有的幾個比較重要的人死的死,丟的丟,傷殘的傷殘,實在冷清到了不適宜人類居住的程度,我有事沒事最大的愛好就是拉著璃姜陪我聊天,或者是拉著璃姜幫我幹活。相比之下,我更喜歡拉著璃姜幫我幹活。因為這是我能得到實際收穫的事情。至於聊天,你當我真喜歡和這個情理不通的壞鳥說什麼知心話?不過是消磨時光罷了。
我常常裝作有意無意提起珞苓及她的過去,希望璃姜能知趣地主動提供什麼有價值的線索,也好方便我證實巖枯的一面之詞。可是她每每巧妙地繞過去我都有苦難言,我總不能說,“璃姜你這個混蛋,你都知道關於珞苓的哪些事情,還不從實招來!”
那樣,我的腦袋真是秀逗了。
既然你讓我有苦難言,我也不會讓你好過,身邊沒有能照顧我的信使,只能先徵用你了。我好幾次夜裡夢到璃姜往我的食物裡吐口水。醒來之後的我自言自語,奶奶的,真有這個可能啊!
一次璃姜給我遞水時,我猝不及防地問她一句:“你沒有往裡面吐口水吧?”只見璃姜的手一抖,杯子差點掉到地上。
我對璃姜的“慘無人道”的折磨全被巖枯看在眼裡,他試過勸我:“你這樣試探是沒有用的,璃姜不想說,你又何必逼迫她?”
我一拳雷到他的胸口,憤憤不平地說:“為什麼她對你就肯說?”
發洩完的我像個傻子站在那裡,過了幾秒大喊:“璃姜!璃姜快來!巖枯吐血了!”
璃姜匆匆趕過來檢視傷口,拼命隱忍著笑意,假裝關心地問巖枯:“你怎麼這麼不小心?有傷還莽莽撞撞的,讓人怎麼放心?”
剛剛有所緩和的巖枯,又急火攻心,吐出一口血。他有氣無力地回答:“問你的敗家主人去!”
我把頭低到地底下,不得不說,我是巖枯的剋星,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幫他養好傷了。照如今的進度看來,巖枯說不定什麼時候又被我不小心弄傷,他的傷若想痊癒,恐怕是遙遙無期了。
於是我不敢招惹他,我只敢招惹璃姜。
璃姜被我使喚得身心俱疲,呆呆地問我:“要不,我也去給自己弄個什麼傷出來?”
我一邊用嬌豔的花瓣染指甲一邊愜意地“嗯”一聲,正在璃姜不解的時候,我補充一句,“好啊。你出去找珞苓,那女人下手狠著呢。巖枯那樣的修為,加上藏冰石護身還傷成這副德行,要是你,就算帶上一包藏冰石,會不會保住小命仍未可知。”
璃姜的表情瞬間變得極為驚駭。我給她出主意,“要不,你就智取,假裝善意地接近她,趁其不備把藏冰石打進她的身體裡,”我得意地點點頭,覺得自己無比機智,“這樣就算她不死,一定也會重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