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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舉起的手時,她知道,剛才的巴掌大約就是那男人打的。
許一冰被打,她不知道怎麼的,就覺得生氣。
她冷著臉,朝許一冰走過去。
“有事說事,幹嘛動手打人?”褚魚走到許一冰身邊,不看他,只是看著那個年老的男人。
男人大概五十多歲,鬢角的頭髮都白了,他的臉色也很白。
“你和他是一夥兒的?哼!都不是好東西。還說我閨女是為了救人,才被打死,那你怎麼沒死?你們不是同事嗎?她死了,你怎麼沒死?”老男人看了一眼褚魚,又看向許一冰,他的表情很惡毒,說出口的話更加惡毒。
褚魚因為老男人的話,心中的火氣越來越大,本想上前和他理論,卻被許一冰攔住了。
“大伯,我知道許波當初去參軍,您反對,可是如今她人都沒了,您就同意讓她入土為安吧。”許一冰又上前一步,懇求道。褚魚此時才注意到許一冰手裡還拿著那個木匣子。
老男人轉過臉,擦了把眼淚,轉回來時,臉上的表情更加冷硬。
“我說了她要是去了部隊,就斷絕父女關係。我讓她在家,將來娶個好男人,好好過日子,她不聽。現在好了,人死了,人家部隊不給她評個烈士不說,連塊墓地都不給。該!讓她自己作的。你把她拿走,我們老許家沒她這號。”老男人惡狠狠說完,轉身開門,進了臨時的安置房。
許一冰呆呆的站在原地,手裡遞出去的木匣子就那麼停在半空中。
褚魚側過臉看他,他白皙的臉頰上還有紅紅的巴掌印。
“你來這兒是為了送戰友骨灰?”從剛才老男人的話上一聯想,褚魚差不多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先前以為是他愛的人,看來也想錯了。一想到原來那照片上的人不是他的女朋友,她的心情竟然很好,甚至有點竊喜,不過,她知道這個時候真不是該高興的時候。
許一冰頹然的放下木匣子,他臉上的表情有些木然。也許是被打傻了,褚魚盯著他看了會兒,得出個結論。
心疼於他被人打,又後悔沒早點發現他,要不,是不是就能阻止他被打。
她拉住他的手把他往另一個方向拽,他倒是沒有反抗,跟著她走了出來。
拉著他走到簡易房區對面的一個花壇邊坐下,他不說話,她也就不問。只是靜靜的陪著他,他把木匣子放在了花壇的水泥臺上。
只是低著頭沉默著,不知沉默了多久,他終於開了口:“我們跟著部隊去YI國,那裡正在打仗,是YI國和A國打,我們算是幫助YI國。國際軍事法規定,凡是軍醫不得參與任何戰爭,而且戰爭雙方不得對沒有武器的軍醫進行攻擊。那天,我看到一個孩子被流彈打中,那個孩子是敵方的偵查兵,那孩子是在兩方交界上被打中的,敵國不管。我們如果再不管,後果可想而知。隊長已經下了命令,不許任何人施救,我就想那是一條生命,違反紀律就違反紀律,我去了,沒想到那孩子居然是裝的。要不是許波,死的就是我。”
他的聲音很低,完全聽不出情緒。但褚魚就是知道,眼前這個男人一定自責的不得了。
“這不怨你,你是醫生,不願意放棄任何可能活著的生命,沒錯。”她並不太會安慰人,但她覺得如果一個醫生沒有一顆仁心,只怕不能被稱之為好醫生。
許一冰沒回應,只是沉默。
“如果,我是說如果,你戰友的家人,不願意,不願意接收她的骨灰,你打算怎麼辦?”褚魚看著那個木匣子,再次問道。
許一冰繼續沉默。
“要不這樣吧,等我們回去的時候,我幫她找塊墓地。”看他戰友父親的樣子,肯定是不會接收那個木匣子了,她又不願意看到他因為這事難過。
許一冰抬起頭看她,他臉上滿是驚訝。
“我說真的,我認識,嗯,我有個同學的愛人在縣殯儀館工作,找她幫忙不難。”看到他臉上一閃而過的不信,她趕緊解釋。
他木然的臉色稍微有些回暖,她心裡也稍稍放鬆了些。
“那,你還得多長時間能離開?”也許是因為褚魚幫他解決了一件事,他終於有了開口的意思。
“這得看我多久能找到目標人了。我來這是要找一位捏糖人的大師做訪問,你也看到了這裡這個樣子,找人恐怕得費點時間,真沒法確定離開的日期。”褚魚攤了攤手,表示沒辦法。
許一冰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那我幫你一塊找。”
他說完這話,褚魚心裡竟然是一片歡呼。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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