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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小小宮女,索要浩王爺的心頭之好?
我這裡狐疑十分,近在咫尺的小蘿卻全然沒有發現我神情有異,仍然自顧笑道:“姐姐,你可真大膽,一個嬌滴滴的美人,竟敢去擋刺客的毒劍!”
我回過神來,看她滿臉嬌憨,不禁又是一笑,輕拍她手微微莞爾道:“姐姐畢竟是太后貼身服待的奴婢,眼見得刺客刺殺主子,挺身救駕不過是本能。”
其實,我並不怕死。
容貌父母賜,肝膽磨亂造。任何一個被流放過的人——哪怕只是短時間的經歷——其中非人的痛苦與折磨,足以鑄造一顆將生死置之度外的心。
而我曾被流放。
那是五年前事情。
那時我十歲,還是個小小女孩。那年春天,我那身為太子太傅的祖父柳哲夫,無故犯下足以滅我柳氏九族的滔天罪行——助前太子定懷太子“謀逆逼宮”,事敗後,我祖父被關進天牢,月餘後重病而死。柳氏一族自我大伯父定遠侯柳東直起,全部被朝廷流放漠北苦寒之地充軍為奴。
雖然後因機緣巧合,行得月餘,我父母及幼弟一家四口人竟幸遇當今皇四叔成親王。成親王索性收我一家,重回京師為其王府家奴——那又是後話。
其實,我並不能相信一生與孔孟為伍、滿腹經綸又剛直不阿的祖父會做出這等事來。當年不信,現在過去五年,疑惑更深。只是,我一人不信又有何用?祖父已死,本該繼承大統的定懷太子當年就被貶為庶民,皇三子龍文澤登極兩年有餘……早已是天下太平。
一切不會以柳荷煙的置疑而有任何改變。
柳氏一案,蓋棺定論。
我這裡只顧自己怔怔出神,小蘿卻在一旁拿眼直直地看住我,她不過十四歲,卻定要學著成人般長長一嘆;歪頭笑道:姐姐,你長得可真美!
我熱了臉,並不接話。小蘿看左右無人,又將她*如水凍的小小臉兒湊近我耳邊,小聲道:“依我說,姐姐可比這宮裡所有的主子娘娘都美呢!”
我心一沉。進宮之初,管教姑姑教導過我們的首件事情,便是要求我們宮女太監做到不苟言笑;她教導我們說,宮人們行事說話須力求有禮有節,好似溫玉一般,而這小蘿——她年紀小,與我一樣不過入宮月餘,人又天真爛漫,加之從未經過任何波折變故——因此言出無忌。
我當然不能坐視不理;便輕輕拉了她手,正色道:妹妹,萬不可這麼說,此話若被旁人聽去,只恐你我大禍臨頭。
不想小蘿卻滿不在乎,她白了我一眼;反駁著道:不過背地裡說說,難不成敲著大鑼滿處去嚷去麼,況且人人都說得,偏我就說不得麼?
我一怔,強笑道:人人都說得麼?你們這起子人背地裡說我些什麼?
聽見我問,她卻偏不回答,將頭一歪,賣個關子笑道:倒也沒什麼。
又說笑一會兒,估摸著太后午睡也該起來,小蘿服侍我吃完藥,便準備去太后宮中稟奏我醒來一事。我也忙掙扎起身,卻不想左肩傷口猛的一陣撕裂般巨痛,只得輕輕“啊”了一聲,復又躺下。
於是仍託小蘿代自己向太后娘娘請安。
小蘿答應著一徑走至硃紅木門門前,突然又停下來,她輕笑一聲,返身回至我床前,伏向我耳邊輕輕道:大夥都說,姐姐很有些太后娘娘年青時的模樣。
一 遇刺(3)
見我一怔,她又笑道:大夥兒還說,姐姐這是入宮時日短,偏皇上又御駕親征去了北邊沒見著面。不然,皇上可不知要多歡喜姐姐呢。
小蘿說完抿嘴一笑,丟下瞠目結舌的我,頭也不回地去了。
而我這心中,卻如打翻五味瓶一般,惴惴不安。
我早知自己生得不差——一個女子,若生得太美,不是應泣謝蒼天厚愛,心中幸福無比麼?可偏偏不是。我被送進宮前,早已深深體會紅顏禍水之意。未禍人,先禍己——如果不是因這容貌,我並不見得就會被成親王妃強送進宮當作宮女,不當宮女,便不會只至人老珠黃之時,方得與家人見面。
想當年,我家流放途中突遇流寇,與大伯父、三叔兩家衝散,成親王正好路過,救下我一家四口,收為家奴。他夫婦五年來待我們極好,從未將我們做下人待——這本來也是不幸中之大幸,可這時偏偏發現成王府裡,兩位小王子愛上我。我雖能自制著不對他二人用心,但成王妃看在眼裡,心裡怎會願意?
因那成王妃本是當今太后胞姐——於是尋個理由,送我進宮。
我十日前隨太后來這處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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